毫都不敢松懈。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某只被压在脑后的手,这会儿因拳头紧攥而青筋暴起,胸口的起伏也明显更强烈。
上好药,陆临霜马不停蹄地把新纱布绕着手心仔细缠好,最后在掌心处打个蝴蝶结。
“好了。”
她将包扎好的手放回沙发上,耐心地归置好物品后把药箱盖好,才再回过身。
打从刚开始包扎的时候,傅沉舟就在一声不响的观望陆临霜。
此刻两人对上彼此的视线,各自的心里都藏着事。
“沉舟,抱歉,又让你因我受伤。”
为什么用了‘又’这个字,因为在陆临霜的记忆中,六年前的傅沉舟和沈砚之也经常因她而打架受伤。
但那时候的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突然冲到两人之间,因为他们都是在她不在的时候动手。
傅沉舟望向那残着红的眼尾,内心挣扎不己。
“我说了,你不用跟我道歉,阿霜,我们两个不管做什么,都不需要你来承担任何一方的过错。”
陆临霜垂下难藏的红眼,心里的愧疚在傅沉舟话落的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但你的伤是因我而起,虽然再说这些显得很矫情,但当时那一刻,我能做出的唯一反应就是将你们隔开。”
她不想让他们其中任何一方受伤,因为她会同等的愧疚。
以前是,现在也是。
“所以你就不惜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傅沉舟单手撑着起身,绕过茶几走到矮墙前。
“那也好过让你们把对方打死。”
望向京都夜空的狭眸一凝。
陆临霜本是跟随傅沉舟的视线瞥到茶几上剩余的半瓶酒,耳边响起那句
“姐姐,你到时候就眼尾含泪紧抿唇瓣,在你男朋友不理你的时候,钻到他怀里亲他的眼角,嘴巴,鼻尖,喉结,再眼含湿泪的和他对视说,宝宝,原谅我好不好。”
“当然了,如果你不好意思,在去找他之前,最好先把自己灌醉。但别真喝大了,还得留点心眼子去勾搭他。”
就着回忆里的话音,陆临霜给自己倒了杯酒,默默的仰头一饮而尽。
傅沉舟紧跟着转过身来,面色莫名的又阴暗了下来。
“那我问你,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你还会冲上去么?”
往杯子里续酒的动作一顿,陆临霜想了想,抬头。
“你想听实话么?”
傅沉舟单手揣进口袋,“当然。”
但这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陆临霜的回答不假思索。
“会,如果在没有较之更好选择的情况下,我还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
在男人脸色瞬怔的下一秒,她又说,“但我会选择先抱住你的手,因为我同样也不希望你受伤。”
回想当时的那一挡,为的就是不让两人再伤害彼此。
陆临霜连跑过去的时间都是拿捏准的,却没能拿捏到傅沉舟那一拳头的转变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