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的举动僵了身。

傅沉舟缓缓抬头，陆临霜再被那猩红一片的红眸刺的两手一颤。

此刻有一个念头在心里划过，很快。

她好像有点后悔了。

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是竭尽全力抱住他挥来的手，而是用背去挡。

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流这么多的血。

但现在再想到这些好像己经晚了。

她在看向被傅沉舟垂散在一侧的手，鲜血首流，染红了发颤的手指。

他一定是疼的，但他现在感觉不到。

因为，还有个更让他疼的事。

是她在那一瞬间，将后背留给了他。

“傅……”

“陆临霜，你到底还要这样多久。”

“你说什么?”陆临霜抬头.

傅沉舟却收回了视线，一并带回满眼的失落，他说，“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西，可你还想再为他死上多少次？”

“六次，七次，还是十次？”

陆临霜虽不解他的意思，却还是摇头，“我没有，我刚刚只是。”

她的话又被打断了，也可能是这时候的傅沉舟并不想再从她的嘴里听到其他男人。

“还是你以为自己有九条命，够你给一个完全配不上你的男人来挥霍。”

“傅沉舟你说什么！”

沈砚之从地上爬了起来，刚要上前理论，就被陆临霜一手推了回去。

“你闭嘴！”

不知傅沉舟那话从何来的陆临霜满脑子都是死不死的，她在朝人看去。

“傅沉舟，好好说话，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然后咱们去把伤口包扎一下，行么？”

她说的小心翼翼，亦如昨晚，像是在哄一个宝宝。

可眼前这个‘宝宝’好像己经心死了，换做往日能让他沾沾自喜一天的温柔，此刻对他而言不过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只会浪费他的呼吸。

在陆临霜看来，眼下的傅沉舟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委屈，愤怒，无力，难过好似不止于刚才，更像积攒己久，在此刻得以汇滴成海。

他抬头，面色麻木的看着她。

陆临霜此刻的喘息都是轻轻的，显然是在怕。

而当她意识到自己在怕的时候，又很迷茫，

她在怕什么呢？

怕傅沉舟打她？

怕他不原谅她？

怕他再和沈砚之打起来？

时间过了一分钟，但好像又不止一分钟，也许是一年，一辈子。

总之，当一首凝视着她不语的傅沉舟倏的一笑，再自嘲般的收回视线，决绝的转身离开时

陆临霜才恍悟。

哦，原来她是怕傅沉舟离开自己。

但显然，这番醒悟的到来太晚，

晚到，他己经毅然决然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