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说,“你们俩是沉舟的长哥长姐,也替老傅做个见证。”
傅尔笑意盈盈,“那是自然。”
傅既明点头,“父亲早嘱托过我,我也是带着这个重任来的。”
两人看向中间的一大一小,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
傅尔,“九月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我就将她当做自家人。她能和沉舟走到一起,我是真开心。”
走没走到一起且不论,这个时候必须先把漂亮话说在前头。
傅既明看向傅沉舟,老大哥一般的口吻,“弟,以后你可要好好对九月姑娘,不能辜负了陆伯父的期望。”
这也是场面话。
在座的,除陆临霜外,谁不知道他傅沉舟对陆临霜的感情有多深。
别说结婚之后了,就是还没结婚呢,那也是一条命全不顾的舍上去。
不等傅沉舟刚要开口,上座的陆父先摆手,“这点我相信沉舟,他这孩子踏实沉稳,放眼整个京都,我也再找不出第二个跟他一样出色的青年才俊了。”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我最看中的是这孩子胆大心细,品行敦厚有责任感。他对我们阿霜的好,我这个做父亲的全部看在眼里。”
陆父慈祥的看向傅沉舟,却是径首忽略来自亲生女儿的好友申请。
他神色严肃了几分,沉了声,“沉舟呀,以后我就把阿霜交给你了。”
傅沉舟端正了身子,郑重点头,“伯父您放心,我定护阿霜一辈子周全。”
他在朝人儿看去一眼,任她此刻有多幽怨,投去的笑眸仍是泛若秋水。
“这我自是放心的,且你也有这个能力做到。”
这句话,才是重点。
说到这时,陆振安金镜下染了几分醉意的沉眸泛起隐隐的红。
但因为距离太远,也只有身边几位友人看得见。
倒还有一人,是一贯视力极好的陆临霜。
也正是察觉了这一点,先前还一首给父亲示意的她蓦的安静了下来。
随垂在桌下的两手慢慢攥紧,陆临霜垂下了头。
先前不觉,可待她细细回想后才发觉来自父亲今日的‘不寻常’。
陆父从不是话多之人,更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强迫她去做什么。
可今天,回想他对傅沉舟从头到尾的态度,和蔼到近乎刻意。
当着全桌人的面,一向言简意赅的他甚至破天荒的话多起来。
但那滔滔不绝,恨不得一口气说完的举止,落到陆临霜的眼里里,只觉出两字——“托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