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玩弄别人的感情,睡完后提上裤子就走,觉得我们陆家的女儿都是再随便不过的么?”
陆临霜的话首白的赤裸。
说愣了落地窗后的倩影,同时也让身前的傅沉舟忽而颤怔。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的这话不只是在说黎未央和顾诏安,也是在说他们。
尽管她的整句话里,从头到尾都没提到过自己。
傅沉舟还是有这样的错觉。
在他怔愣了神色时,陆临霜的审视紧随而至。
两秒后,他的笑容不再那样自然。
“阿霜,或许你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忘记了我们?”
傅沉舟语气轻柔,连朝人探去的狭眼都带了几分小心。
呼。
陆临霜当然没有忘记。
也正是因为她时刻记着,才会将其宣之于口。
换言之,她就是要说给他听的。
“当然,我从来都没忘记过。”
陆临霜是垂着头说出这番话的,看不见傅沉舟此刻的神态,却明显听到话落后头顶传来的一声吐气。
很轻,但陆临霜就是听到了。
亦如蒙面舞会那晚,很黑很模糊,可她就是知道身前的男人是他。
而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觉得有些事也该拿出来,说个究竟了。
陆临霜抬头看去,果断地动作带着审视。
“所以,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来?”
傅沉舟凝上那双透着坚定的狐眸,此刻的陆临霜像个从地狱而来的铁面判官。
声音坚定,面容沉硬。
若不是他听出了她声音中的那一抹轻颤,真的会以为她只是个法官,在单纯询问。而非是那个亲历初夜,过后又被放了鸽子的小女孩本身。
那年,她也才20岁,比十九岁的黎未央只长上一岁。
虽说那一夜由她挑起,翻云覆雨时她一口一个绝不后悔。
但若真的毫不在意,若真的没有在那一夜的擦碰中,心生些许的期待,她又怎么会在事后主动联系他,又怎会因为被放了鸽子,耿耿于怀l三年。
陆临霜对傅沉舟,归根结底,是有过期许和幻想的。
但从不觉得自己会喜欢这个男人的陆临霜,将这份情愫自动归结为“初夜情节”。
傅沉舟看着身前的人儿,看着凝来的灼灼目光。
他其实是可以有理申辩的,为自己。
但望上那一双泛着晶光的红眸,他却不想辩证什么了。
承载了被告原告诉求的法庭,结局是势必有一方会遭殃。
而傅沉舟的无罪申辩,真相只会伤害到脆弱又要强的陆临霜。
如果结局注定是在让陆临霜伤心和让她怨恨自己中选。
那傅沉舟宁愿选后者。
随后他忽而一笑,“抱歉,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我为当初的行为向你道歉。”
他笑的很苦涩,可从陆临霜的视线看去,那笑容,没心没肺。
而那道歉,同样随意。
心底蓦的紧抽一下,陆临霜当即撇过视线。
敛下的狐眸讳莫如深,“不需要,我说过的,不需要你对此负责什么。”
爱你的人总有一双透视眼。
即使你面对他时表现的在坚强,笑的在灿烂,他都能透过你泛红的眉眼看到被你深深藏起的脆弱和破碎。
一如那年她被扯脱臼了胳膊,仍面不改色对他说,“顾诏安太弱了,一点都没伤害到我。”甚至是,“走吧,先把你送回家。”
傅沉舟太了解陆临霜了。
就是因为了解她懂她,才会在她表露出一丝丝的脆弱时,就心疼的发狂。
比如她痛经那天,比如此刻。
实在没办法强迫自己再笑出来,他干脆就不笑了。
朝着背过身子的陆临霜走上一步,想要去拉被她用力攥紧在身侧的手。
不等大手碰上去,女人忽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