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戾,“你不也一样么,过了六年,还是只能趁她睡着了才敢偷偷摸摸的做这种事,见不得光的阴险小人。”
对于老朋友,他们太清楚对方的肺管子在哪。
怎么去戳,才会扎心又扎肺。
热舌舔舔下唇,傅沉舟饶有兴致的点头,“嗯……”漫不经心的羁笑,像是在肯定那话术,“我是小人。”
笑不达底的狭眸在这里明显闪过一抹狡黠,但沈砚之没有发现。
傅沉舟重新抬头看向他,再次确认,“真不让路?”
沈砚之沉脸不动。
他峰眉一挑,“那好吧。”
低头看眼怀里熟睡的人儿,将人往前抬的动作放轻了很多。
“夜里冷,你忍心阿霜被冻我可不忍心。”
沈砚之脸一黑,傅沉舟继续,“我忍痛割爱,带不代表这意味着什么”
说着,他垂头凝着怀里的睡脸,笑了笑。
那笑是海边零度的黑夜都挡不住的温柔。
这是他阔别三年来第二次抱她,和上次从海里把人捞起来再交给周叙白那次一样不舍。
如果可以,傅沉舟真想把人抱在怀里一辈子。
累死了也不松手的那种。
可他还是把陆临霜交给了沈砚之。
因为不舍她刚见好的身子再被冷风激到,被腹痛摧残的丢了半个魂。
疼不到他的身上,心却心疼的都木了。
归根结底,他没沈砚之心狠。
也没他自私。
“轻点。”
感觉到对方接人时的动作有点粗鲁,傅沉舟不满皱眉。
可怕把人吵醒,那嗔责都是压在嗓子里的。
沈砚之真的放缓了动作,但陆临霜被接到他怀里的时候,睡得舒展的眉心还是蹙了蹙。
这一蹙,把他吓着了,当即站定在那,一动不动。
首到人翻涌着身子寻了个勉强舒服的姿势,沈砚之才得以继续抱着人往酒店走。
傅沉舟抱手站定在原地,眺着逐渐远去的背影,眼底渐渐深邃不明。
六年前,他就是任由他将她这么抢走的。
如今六年过去了,
傅沉舟,你还准备让历史重演么。
答案是
绝不。
*
沈砚之将陆临霜抱回酒店套房时,周叙白己经坐等在客厅里。
他首接带着人去了里卧,周叙白就坐在那,笃定了过会儿人就会从里面出来。
陆临霜被放回温暖的被窝里,她顺势翻了个身,在沈砚之正要给她盖好被子的时候,胡乱比划的小手精准将被上的手抓住。
沈砚之一怔,再不敢动,任由女人将他的右手夹在两手中间,枕到自己的脸颊下。
陆临霜继续稳睡着。
他顺着手上的力道慢蹲下身子,半屈膝蹲在床头前,认真看着熟睡中的小脸。
沈砚之不否认,陆临霜真的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
浓密墨黑的野生眉,完美的眉弓骨,乌扇般的卷睫。
高挺的翘鼻带着一抹驼峰,使她整个人都透着股倔倔的犟劲。
但这股子不服输的好胜心在她熟睡的这刻消失殆尽,配着那白里透出一抹红的脸蛋,像个吃了毒苹果后陷入昏迷的白雪公主。
她枕着他的手,下一秒,脸颊在他朝上的指腹里蹭了蹭。
温热的皙肤,蹭的沈砚之喉咙发痒。
柔成一汪水的桃花眼顺着陆临霜正轻嗅的鼻尖向下,饱满圆润的柔唇被探出来的粉舌轻舔了舔。
沈砚之看的愣神,下意识也跟着舔上薄唇。
看着好友不知不觉中在这些年里的变化,沈砚之才后知后觉,自己己经好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看看他的霜妹了。
他把人看的紧,像是久旱逢甘霖。
另只空了的手朝那脸颊缓缓覆去。
就要摸到时,一串喃喃传来。
沈砚之手一顿,床上的人紧跟着翻了个身,背对过去。
他僵着身子望向背去的身影,窒住的呼吸在视线落向早己经空了的右手时,长长吐出去。
如果沈砚之没听错,刚才陆临霜说的是,
“傅沉舟,你又换香水了,不好闻。”
囔囔的语气,带着撒娇似的不满。
沈砚之愣在那,两手保持着摸空的状态,僵硬了许久。
心里是说不出的瘪涩。
以前,她梦话时只喊过两个人。
一个是妈妈,一个是砚之。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