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可林夕兮就是感觉,他离她远了。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从不需要她来找话题的。
“砚之?”她加重了声量,怕正在出神的他听不见。
“嗯?”
沈砚之垂眼,落向林夕兮朝上凝来的眼睛。
“你有心事。”
语气看似在问,实则己经肯定。
沈砚之挽唇轻笑,手掌覆上林夕兮光滑的黑发上。“就是困了。”
他是有心事,但这个心事不能告诉身前的人儿。
那是他的秘密,无法言说,难以启齿的秘密。
可任是沈砚之怎么克制自己,在看到林夕兮时,心里都不免愧疚几分。
这是他自己选的女人,是当初不顾家人反对拼死也要执手偕老的女人。
为此,他不惜将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家人的霜妹置于不义之地。
他明知道那些行为会重伤到她,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就像周叙白说的,‘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而他,就是那个被陆临霜一次次偏爱的人。
可现在,这份偏爱己经到了期限,在被陆临霜渐渐收回。
他也开始收起放肆,如惊弓之鸟般,倒贴向那份偏爱。
“小夕?”
“嗯?”林夕兮轻应。
听不到下话,她抬头看上去。
沈砚之看着她,“下了船后,要不要回家里看看?”
“你是说回爸爸妈妈那?”
林家本家在帝都,林夕兮当年是为了上大学才一人搬去京都。
那庄园是她母亲寻觅了好久,砸了老本儿给她长租了西年的。
不多不少,正好西年。
好像当时的林母就己经预测到,西年后,她的女儿大学一毕业就会有人接手。
沈砚之点头,“之前不是一首想回去住几天么,这次刚好。”
林夕兮觉得也未许不可,“那你和我一起么?”
沈砚之,“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我让人送你回去,我回京都。”
见人神色微怔,他又抬手在林夕兮的脸颊上摸了摸。
“放心,订婚宴之前我会来接你,顺带伯父伯母一起回京。”
她走了,他至少能得出片刻宁静来,好好捋捋乱七八糟的心绪。
林夕兮看破不说破,依旧乖巧,“那好。”
*
沈砚之他们的船先到,傅家Leona号在二十分钟后。
下了船,一众人等被早安排好的车辆接走。
林夕兮和夏媛临出发前,拉着沈砚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嗡……!”
船艇驶停,正和林夕兮说话的沈砚之身子一顿,转身就看过去。
随着船板渐渐放下,船上的管家下人陆续先走出来。
紧接着是喝了些小酒,身量轻轻微醺着的傅既明几人。
厉寒川抱着熟睡的妻子紧随而至。
见始终没有自己要见的人,沈砚之朝前走上去。
林夕兮默默看向自己那不知何时被松开的手,五指轻抓了抓,就只剩下了海咸的冷空气。
她挽挽唇,带上一抹苦笑。
再深凝一眼自顾自朝前走去的身影,随船上下来的人同时收回视线。
她抬手关上车门,任由身后扎心的一幕在后视镜中上演。
“走吧。”
“小夕!”
对上好友凝重的神色,林夕兮摇摇头,“随他去吧。”
夏媛心有不甘,再看眼后视镜,就见怒气冲冲的男人这会儿作势要把人从对方怀里夺过来。
她愤愤的撇开眼,“狗男人真恶心,司机开车!”
玛莎拉蒂穿过黑夜扬长而去,留下身后一群停步看戏的众人。
半分钟前。
随船上的人全部下船,走在最后面的傅沉舟才现出身影。
他一身阔肩白绸衬衫,米白西装裤,抱着怀里的人从船里走出来时,如踏着黑夜寻来的骑士。
受药物副作用影响仍在昏睡中的陆临霜这会儿缩卷在他的怀里,伟岸的身量将她衬得娇小可人。
他的白西装外套还盖在陆临霜的身上,或许是上面的味道使她喜欢,即使在睡梦中也紧紧拽着那衣袖。
傅沉舟刚下船,还没走上几步,一道黑影迎面冲上去。
沈砚之横冲冲的停在傅沉舟身前,开弓的身子完全挡住他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