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餐厅里所有服务生集体喊出“傅小公早”的时候,陆临霜觉得是这样的。
正在用餐巾擦手的她打眼看去时,就见男人穿过昏暗的长廊,现身餐厅门口。
傅沉舟步子走的稳又缓,缎面黑衫从昏暗到强光里,泛出几分波连的黑曜,下摆被利落的掖在杏白西装裤腰里,再被棕牛皮带束紧。
明晃晃的黄金倒三角身架。
缎面滑料很有垂坠的质感,将本就衣服架的身形衬得更笔挺板正。
腿太长,以至于向下收窄的裤腿就刚到脚踝的上一寸,黑袜踩着黑光锃亮的皮鞋,每一步走的都稳又正。
或许是傅沉舟当过三年兵的原因,不管是走路、坐着还是躺着,他的体态都非常端正。
松弛自然但又不会显得矫枉过正,让人觉得是刻意梗着脖子显摆自己。
桌上现在只剩了两个空位,一个是长桌尾端,再就是陆临霜左手边。
随她挑眼看去,就见男人绕过尾座首接坐到她身边的位置上。
不化自黑的野生眉梢一挑,陆临霜没说话,白唇抿出些不明笑意。
“少爷愿意起床了?”
管家来换早餐,傅沉舟侧身让出空隙的同时看向对面的傅尔,笑点下头,“做了个梦,没舍得醒过来。”
陆临霜要去拿豆浆的手一顿。
“怎么,你也做梦了?”傅三很有兴致的看过去。
傅沉舟挑眉,“还谁也做梦了。”他转向斜对面的顾诏安,“你呀?”
顾诏安嘴里嚼着食物,说的模糊不清,“你丫滚!”
现场除了莫名被骂的傅沉舟,其余人都知道这三字的由来,纷纷抿唇默笑。
傅沉舟倒也不介意,随着一口冰牛奶下去,嘴角的弧度更显眼了。
他抬眼睨向身边的人儿,脑袋轻歪,“那还是陆小姐你昨晚做梦了?”
陆临霜转头对上男人睇来的笑,伸到豆浆前的手下意识转到牛奶杯上。
她朝人扯唇笑笑,笑的好假意,“做了,春梦。”
咳……”傅既明握拳抵上就要咳出橙汁的嘴,抿着嘴将脑袋垂下。
拳头下的笑意却是一丝不减。
好家伙,现在的姑娘都这么骁勇的么。
傅沉舟显然也没想到她会回这么句,本还微笑的嘴角一怔,待反应过来后又接着笑起来。
“陆临霜,你还真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陆临霜随手拿起牛奶喝了一大口。
她这会儿心思都在怎么对付眼前这家伙上,根本没注意其他。
一杯牛奶咣咣下肚,她垂眼用餐巾擦擦嘴角,
“实话实说而己,倒不至于让傅先生这么意外。”
利用完的餐巾被丢了回去,陆临霜抬眼对上男人笑凝来的目光。
“还是说,阁下在国外待太久,不习惯我们国家的开玩笑方式了?”
余光瞥眼弹到自己腿上的餐巾,“哈哈,九月你还是这么调皮。”
傅沉舟把餐巾拿到手里,递给管家,又把新的放到陆临霜餐盘边,正回身子。
整个过程自然的很。
陆临霜也跟着正回身子,“沉舟你不也一样,还是那么贴心。”
咬音极重的“贴心”自己蹦到傅沉舟的耳朵里,惹得红唇又是一挑。
他两手拿刀叉切肉的动作依旧稳重,“倒也还好,也要分和谁比。”
他挑一眼桌子上的几个男的,“要是跟他们几个比的话,不在话下。”
嗯?
嗯?
嗯?
嗯……?
西道目光同时射去,唯有傅尔身边的厉寒川,依旧安静的为妻子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