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正在燃烧。+8`6*z?h_o′n¨g·.-c!o*m,
那不是比喻。
杰那艘纯白旗舰“挽歌号”的后半截舰身,正被一种无法理解的暗金色火焰吞噬。
它不焚烧物质。
它在“抹除”存在本身。
警报系统早己在法则的侵蚀下哑口无言,只有舰体结构被概念性瓦解时,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悲鸣。
“分离!立刻紧急分离!把后面那半截给我扔掉!”
杰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那张总是挂着优雅假面的俊美脸庞,此刻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
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在那漫天坠落的神罚流星面前,被碾得粉碎。
“副会长!那样我们会损失所有备用动力炉!会变成靶子!”
“你想被那鬼东西一起烧成灰吗?!执行命令!”
杰一脚踹开副官,自己扑到控制台前,双眼血红,胡乱地拍打着紧急分离的按钮。
轰——咔!!!
伴随着沉闷巨响,“挽歌号”被粗暴地一分为二。
那燃烧着不灭之火的后半截船体,像一块被嫌恶地丢弃的垃圾,带着里面数百名船员最后的意识,在无声中化作一小撮不祥的宇宙尘埃。?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
残破的前半截舰体,如同折翼的天鹅,在宇宙中狼狈漂浮。
杰心中的恐惧,却愈发浓烈。
幻影小队全灭。
驻守舰队十不存一。
“炼狱熔炉”被从星球上彻底抹去。
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会长将他投入反应堆,连同灵魂都熔炼成燃料。
“完了……”
他瘫坐在地,浑身冰冷。
就在这时。
一种无法形容的、奇异的威压,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那是一种仿佛整个宇宙的规则,都在向着一个意志屈服的、绝对的“场”。
冰冷的威压瞬间包裹了这艘残破的旗舰。
连那些还在燃烧的、属于“祝融”的法则之火,都在这股更上位的力量面前,如同见到了君王的臣子,悄然熄灭。
杰的身体,僵住了。
他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躯壳里攥了出来,赤裸裸地暴露在一位神明的审视之下。?白`马.书.院^ `已\发!布`嶵_欣`蟑-劫!
一道通讯请求,没有经过任何常规渠道,首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杰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身体筛糠般地颤抖。
一道慵懒而平淡的声音,仿佛隔着无尽的星海,在他的意识深处悠悠回荡。
“杰,我的小宠物。”
“你把我的玩具,弄得一团糟啊。”
是会长!
“会长!我……我……属下无能!是敌人!他们也掌握了法则之力!”杰语无伦次,思维在极致的恐惧中几乎要崩解。
“哦?”
会长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兴趣。
“能点燃我炉子的火焰,确实有点意思。”
他顿了顿,那短暂的沉默,对杰而言,比亿万年的酷刑还要漫长。
“不过,愚蠢,终归是你的罪。”
“我认!会长!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做任何事!”杰将额头死死地抵在冰冷的甲板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哀求。
“机会?”
会长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仿佛在欣赏一只蝼蚁最有趣的挣扎。
“好吧,我最喜欢看知耻后勇的剧本了。”
“去‘阿瓦隆’吧。”
“‘终焉号’,在等你。”
“回去,找到他们,然后,把那艘船,连同里面所有活的东西,都给我带回来。”
“我要亲手把他们的骨头,一根根做成我王座上的装饰。”
会长的声音变得轻柔,却带着让杰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寒意。
“记住,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通讯,戛然而止。
那股如同神明降临般的恐怖威压,也随之消失。
舰桥内,死寂一片。
杰缓缓地抬起头,那张苍白的脸上,恐惧己经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混杂着无尽怨毒与狂热信仰的、神经质的癫狂。
“终焉号……”
他喃喃自语,仿佛在念诵着某个禁忌神祇的名讳。
他笑了,笑得无比狰狞,眼泪和口水顺着嘴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