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舞着手里的小拳头。

“所以，”林默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像是在引诱小孩子去看一场盛大的庆典，“我们来放一场更大、更漂亮的烟花，把他们全部吓跑，好不好？”

“烟花？！”

顾念秋的眼睛瞬间亮了，所有的担忧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好呀好呀！我要看烟花！”

“看到你面前那个最大、最红、还会发光的按钮了吗？”

“嗯嗯！看到了！”顾念秋用力地点着小脑袋，视线牢牢锁定在主控台中央那个被特意标记出来的、充满了“按我呀按我呀”诱惑感的红色按钮上。

“等一下，听我的口令，用你最大的力气，把它按下去。”

“好！”

林默挂断了通讯。

他猩红的电子眼，冷漠地望向远方那支因为捕猎失败而阵型稍显混乱的秃鹫舰队。

秃鹫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他正在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整合舰队，试图组成最后的防御阵型。

但，一切都晚了。

“就是现在。”林默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

“噢噢噢！”

舰桥内，顾念秋发出一声欢呼，整个人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用一种“代表月亮消灭你”的气势，双手合十，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个红色的按钮，猛地砸了下去！

“烟花！发射——！！！”

嗡——

自然选择号那平滑如镜的舰体表面，在同一时间，无声地滑开了成百上千个隐藏的发射口。

下一秒。

数千枚拖曳着幽蓝色尾焰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复仇蜂群，从那些发射口中，铺天盖地，席卷而出！

神话级追踪导弹阵列，全弹，发射！

这些导弹在出膛的瞬间，便立刻进入了短促的空间跳跃状态。

它们时而在战场左侧消失，时而又在右侧的刁钻角度出现，飞行轨迹诡异莫测，完全无视了物理定律，根本无法被任何常规的火控雷达锁定！

“警告！警告！检测到大量无法锁定的幽灵信号正在高速接近！”

“目标正在进行空间跃迁！我们的火控系统被完全干扰了！”

“拦截！快拦截！它们过来了！啊——！”

秃鹫舰队的公共通讯频道里，瞬间被刺耳的警报声和船员们惊恐绝望的尖叫声所彻底淹没。

那些如同鬼魅般的导弹，轻而易举地绕开了他们仓促间形成的拦截火力网。

如同一群嗜血的食人鱼，扑向了第九舰队的每一艘战舰！

每一枚导弹，都锁定了一艘船。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死角的，饱和式毁灭！

“下潜！所有舰船！立刻紧急下潜！”

秃鹫看着雷达屏幕上那片如同瘟疫般蔓延过来的死亡光点，发出了他指挥生涯中，最绝望、也最无力的一道命令。

他们唯一的生路，就在下方那片波涛汹涌的、漆黑的深海之中！

只要能潜下去，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所有幸存的黑帆战舰，都像是被捅了窝的蚂蚁，疯狂地调转舰首，朝着海面一头扎了下去，溅起滔天的水花。

然而，林默，又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想跑？”

“修罗”机甲的猩红电子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嘲讽。

他将意念，连接到了那尊从始至终都只是作为移动炮台和坐骑的远古巨龙身上。

“法夫尼尔。”

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如同神祇的最终宣判。

“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