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盈说完，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肩膀塌了下去，无声地抽泣起来。

那是一个被至亲的残忍彻底摧毁了精神和身体的可怜人。

“……”

海滩上一片死寂。

只有海浪拍岸的声音和刘盈压抑的抽泣声。

嬴政听完，咂了咂嘴，脸上那看戏的表情收敛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震惊、鄙夷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帝王审视后宫干政的冰冷评价： “啧啧……吕雉？你这母后……可真够狠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呆若木鸡的刘邦，又看了一眼哭得不能自己的刘盈，最终落在了自己那虽然混蛋但至少没被亲妈吓死的儿子胡亥身上，语气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后宫掌权，祸乱朝纲，残害至此……倒也真是……开了寡人的眼界。”

这话，像是在评价吕雉，又像是在……隐隐地对比着什么？胡亥听着父皇的话，再看看哭成泪人的刘盈，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惨了？

至少父皇没把他妈弄成人彘逼他看啊！他看向刘盈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同情？甚至还有一丝微妙的庆幸？

刘邦则彻底石化了。

他脸上的得意、炫耀、喜悦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巨大的茫然。

他刚刚还在吹嘘儿子的仁政，下一秒就得知儿子是被他老婆（吕雉）用如此酷刑活活吓死的？！这巨大的反差和残酷的真相，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他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恐惧母亲而崩溃哭泣的儿子，再看看旁边那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嬴政父子（虽然嬴政表情严肃了些），最后想到那个心狠手辣的前妻吕雉……

“吕……雉……！” 刘邦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带着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至亲背叛的剧痛。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