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掉眼泪。

“……”宋秋玥到了嘴边的“再见”突然卡壳了，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沉默在车厢里漫延了几秒，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讨厌我了吗？”

“……啊？”宋秋玥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句砸得懵了，下意识地反问，“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江渊没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里的红意更浓了些，像浸了水的胭脂，哑着嗓子又说：“……你不要讨厌我。”

尾音几乎要带上哭腔，那点藏不住的委屈像漫出来的水，瞬间把宋秋玥心里那点别扭冲得一干二净。

她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炸毛简首是罪大恶极。

“我没讨厌你啊。”宋秋玥赶紧摆手，语气放软了八度，“刚才……刚才是我语气不好，对不起啊。”

江渊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只是那双红着眼的样子，分明还在无声地控诉——你就是讨厌我了。

宋秋玥被他看得心头发软，又有点哭笑不得：“真没有，我就是……就是刚才脑子有点乱。”

她顿了顿，主动补了句：“下次不那样了，行吧？”

江渊这才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眼尾的红慢慢褪去些，却还是没松开紧抿的唇。

宋秋玥看着他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突然觉得刚才心里发誓“再也不来”的自己，简首是个骗子。

“那……我真走了？”她试探着问。

他终于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还有点闷。

宋秋玥手刚将车门推开一点缝隙，下一秒就被人从身后揽进怀里。

江渊的动作很轻，带着点试探的小心翼翼，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后，像怕碰碎什么似的。

“别讨厌我。”他的声音闷闷的，从头顶传来，带着点没散去的委屈，“好不好？”

车门还开着一道缝，外面的路灯透进来，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投下细碎的光。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人微微发颤的指尖，还有那点藏不住的、近乎笨拙的讨好。

“……知道了。”她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像羽毛，“没讨厌你。”

身后的人似乎松了口气，手臂却没立刻松开，只是抱得更轻了些，像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