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得不行,又不敢去浴室门口问,怕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想到什么,唐恩拿起沈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这人依旧没设密码,她飞快找到何砚书的号码拨过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居安?”
“何先生?是我,唐恩……”唐恩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崩溃,“怎么办啊?沈佑在卫生间洗澡,我不敢进去!这卧室门我开不开,叫阿姨的铃……好像也在浴室里面……怎么办啊?我出不去……”
她语无伦次,像个迷路的孩子。
何砚书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努力安抚:“唐小姐,您别担心,那个门……”
唐恩背对着浴室门,正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何砚书的指示。
突然,身后传来轻微的开门声,紧接着,一阵混合着清新沐浴露和独属于沈佑的、温热湿润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s,w¨k~x¨s_w/.,c~o^m¨
她全身一僵,还未来得及反应,握着手机的手腕就被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轻轻扣住,手机被轻而易举地抽走。
“何先生,您早点休息。” 沈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沉稳、平静,带着一丝惯有的上位者疏离,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唐恩气急败坏地说:“沈佑!你装醉骗我!”
沈佑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回床上。
他慢慢走到唐恩面前,看着她依旧紧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声音低沉慵懒地落在她头顶:“我没有。”
“你就有!”唐恩不敢睁眼,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恩恩,”沈佑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又靠近了一步,“我不是暴露狂。”
唐恩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沈佑己经换上了一身干净清爽的黑色真丝睡衣,半袖长裤,将他颀长挺拔的身形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小臂。
头发擦了半干,有几缕不羁地垂在额前,卸下了“醉酒”伪装的他,眉宇间是惯常的清冷矜贵,只是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和……玩味。
唐恩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下来,随即被汹涌的羞恼和被骗的愤怒取代。
她深吸一口气,板着小脸:“我走了。”
说着就要绕过他往门口走。
手腕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精准地扣住。
下一秒,天旋地转!
“啊!”唐恩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拽了回去,跌坐在一个坚实的大腿上,随即被有力的手臂牢牢圈住腰身,禁锢在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沈佑的气息滚烫,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水汽,强势地包裹住唐恩。
他低沉的声音透过她颈窝的皮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浓得化不开的执拗:“对不起,恩恩,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唐恩被他牢牢禁锢在腿上,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刚才的惊慌、羞恼、被欺骗的愤怒此刻都堵在胸口,撞得她心口发疼。
她咬着下唇,试图掰开他环在腰间的手臂,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和颤抖:“早点告诉我什么?告诉我你根本没醉,装模作样就为了看我出丑?沈佑,你放开我!”
“不是看你出丑。”沈佑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骨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是想看你…为我着急的样子。看你为我心疼,为我慌乱…像以前一样。”
这句话像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唐恩强撑的愤怒。
她挣扎的动作顿住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鼻尖。
她想起刚才在卫生间看他“难受”呕吐时自己揪心的感觉,想起他踉跄时下意识伸出的手…那些都是真的,即使现在知道是骗局,那份心疼的后劲还在。
“骗子…”她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委屈,“…装醉很好玩吗?看我像个傻子一样担心你、照顾你,最后发现都是你设计好的圈套!沈佑,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你。”沈佑抬起头,深邃的眼眸锁住她微微泛红的侧脸,那里还残留着刚才惊鸿一瞥他身体时的滚烫热度。
他的眼神不再有半分醉意,只有清醒到极致的灼热和一种近乎贪婪的占有欲。
“想你回到我身边。想你不躲着我,不怕我。”
他长指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轻轻勾起唐恩的下颌,迫使她不得不首视他那双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眸。
那里没有醉意,没有伪装,只有一片清醒到近乎锐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