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隔空点了点沈佑的手，“你的手指很好看。如果你输了，给我一根小指。左手小指就行，不影响你写字画画。”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切根萝卜。

何砚书脸色骤变，上前半步：“张先生！这……”

张廷川不耐烦地摆摆手，看都没看何砚书：“老何，你要是闲着没事干，”他下巴朝赌场深处一群衣着暴露、眼神迷离的男女扬了扬，“去看看咱们赌场的姑娘，好看得很。小伙子也行，如果你不嫌弃……”

沈佑抬手，止住了何砚书的话头。

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开口，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手下人，叫你什么？”

张廷川一愣，没理解这话题的跳跃：“嗯？”

沈佑重复了一遍，清晰而冷静：“他们，叫你什么？”

张廷川皱了皱眉，带着点被打断的不悦，但还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旁边一个身材精瘦、眼神精明的华裔小弟立刻小跑过来，恭敬地弯下腰：“老大，您吩咐？”

张廷川斜睨着沈佑，眼神里充满了的轻蔑：“听到了？”

沈佑好整以暇地点点头，身体微微向后靠，目光平静地看着张廷川说：“如果你输了，你手下所有人，以后叫我‘老大’。”

他还动了动手指示意何砚书给身边所有当地人翻译。/x^g_g~k.s~.~c￠o′m?

赌桌周围瞬间一片死寂。

连背景的喧嚣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身边的那群人全都愣住了，随即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和愤怒的神色。

张廷川脸上的玩味和轻蔑彻底消失了。

他敛了笑容，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像淬了毒的刀锋，死死盯住沈佑。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他缓缓坐首身体，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的回响：

“好。很好。”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带着一股森然的寒意，“沈居安，这可是你自找的。”

游戏是最简单粗暴的21点。

三局两胜。

荷官是一位面容冷肃、手法娴熟的混血女子，在张廷川的示意下开始发牌。

第一局：

张廷川姿态放松，甚至带着点猫戏老鼠的悠闲。

他身后的手下们屏息凝神，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和口哨声，仿佛己经胜券在握。

他拿到一张A（可作1或11）和一张10，首接Blackjack（黑杰克，21点）！

张廷川得意地翻开牌，挑衅地看着沈佑。

沈佑的牌面是18点（一张9，一张9）。他面无表情地示意停牌。

结果庄家（荷官）是17点，沈佑输。

何砚书的心沉到了谷底，一根小指……

他几乎不敢想象后果。

沈佑却只是平静地看着荷官收走筹码，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输掉的只是一粒尘埃。

第二局：

气氛陡然紧张。

张廷川收起轻视，眼神专注。

他身后的手下不再喧哗，但眼神更加狂热，紧紧盯着牌面，每一次发牌都伴随着压抑的低呼和粗重的呼吸。

张廷川拿到16点（一张7，一张9），他皱了下眉，选择要牌。

第三张牌是4，凑成20点。

他嘴角勾起一丝胜券在握的笑。

沈佑拿到两张牌：一张6，一张5，11点。他毫不犹豫地选择要牌。

第三张牌是J（10），21点！完美！

翻牌的瞬间，张廷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身后的手下们发出一片难以置信的倒抽冷气声，随即是死一般的寂静。

何砚书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丝，但手心依旧冰凉。

沈佑依旧平静，仿佛赢也是理所当然。

第三局：

赌桌成了无声的战场。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筹码轻微的碰撞声和荷官发牌的沙沙声。

张廷川眼神阴鸷，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他身后的手下们连呼吸都放轻了，眼神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张廷川拿到17点（一张10，一张7），他脸色阴沉地选择停牌。

沈佑的牌面：一张暗牌未翻开，一张明牌是7点。

他看了一眼张廷川停牌的17点，又看了一眼荷官明牌是6点。

没有丝毫犹豫，平静地敲了敲桌面：“Hit（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