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填了新茶道了句知道。
林青祉打了个哈欠起身嘱咐自己儿子说,"你早点休息。"
浴室的水汽氤氲未散,沈佑推开书房门时,发梢的水珠坠落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深色的痕迹。他站在整面胡桃木书架前,指尖掠过那些排列整齐的钢笔收藏——万宝龙的赞助人系列、百利金的 Toledo,每一支都像他精心驯养的鹰隼,安静地栖息在射灯投下的光晕里。
他淡定的拉开第三格抽屉,一部几乎崭新的手机静静躺在天鹅绒衬布上,那是唐恩当时在办公室主动上交的。
他想起女孩柔软又清丽的语调:"是哥哥买的..."
她当时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
"哥哥。"
这个称呼在沈佑唇齿间碾磨,像含着一枚未熟的青梅。
冰凉的金属机身贴着掌心纹路,沈佑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锁屏上那轮虚假的月亮倒映在他瞳孔里,像一扇即将被强行推开的门。
要破解只有密码作为一层防御系统的手机对他来讲易如反掌。
但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个念头像一滴浓墨坠入清茶,在他恪守十六年的教养里晕开污渍。
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沈家的刀,永远只出鞘三分。"
可此刻他分明听见血液在耳膜鼓噪。
手机密码的输入框像道审判台,而他的指尖就是刑具。
解锁意味着什么?
是窥探,是侵犯,是把那个总是低眉顺眼的少女的一层保护壳粗暴地撬开。
水珠从发梢滴落,在屏幕上碎成几瓣。
沈佑忽然想起唐恩为数不多在他面前失态的时刻。
都是因为别人....
"......"
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手机突然变得滚烫,仿佛正在灼烧他的道德底线。
沈佑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唐允搭在唐恩肩头的手,那枚刻着家徽的戒指刺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那个男人揉着唐恩发顶的姿势太过熟稔,而当他转向自己时,眼底的笑意瞬间褪成审视,像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沈佑屈指敲了敲桌面,指节与紫檀木相触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沈佑的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抽屉边缘,檀木与骨节相撞的闷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高门大户里的腌臜事他见得多了,那些表面光鲜的玫瑰花丛,底下谁不是盘根错节的烂根?
怎的能保证他唐允的内里就不是肮脏的。
水珠从发梢坠落,在手机屏幕上溅开细小的星芒。
沈佑凝视着锁屏界面那轮虚假的月亮,就像唐恩每次见到自己时,脸上那副精心练习过的微笑。
乖巧的、温顺的、毫无破绽的。
可当她望向唐允时,眼角会不自觉弯成真实的弧度,连发梢扬起的弧度都鲜活三分。
想着自己对唐恩那些艰难的引导,从规劝、谈心、创造机会、守护等等一系列举动终于得到了唐恩的些许反馈,可这些比起她对唐允的那些亮度还太过逊色。
他摩挲着机身,冰凉的金属外壳上似乎还残留着唐恩指尖的温度。
此刻这部手机躺在他掌心,却像握着少女最私密的日记本。
"呵..."沈佑突然轻笑出声。
教养与理智铸就的囚笼正在崩塌,某种更为原始的冲动在血管里奔涌。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突然倾盆而下。
那些教养与克制铸就的堤坝,终究抵不过最原始的占有欲,他要的从来不是乖巧的傀儡。
哪怕要撕破体面的假象,哪怕要践踏自己引以为傲的原则。
沈佑解开手机密码的瞬间,闪电照亮了他眼底的暗涌。
PS:
十岁的沈佑站在蓝山云庄的茶室里,手指悬在那套紫檀茶具上方三寸。
茶海上的木纹像凝固的波浪,在午后阳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想要这个?"沈听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雪茄烟味先一步漫到茶桌上。
沈佑点点头。
沈听白挑了挑眉,"这么贵重个物件,你拿什么跟我换?"
小沈佑收回手,转过身时西装短裤的褶痕都没乱:"我可以回老宅住一礼拜。"他顿了顿,又补充:"您和母亲不用跟去。"
沈听白的雪茄停在半空。
落地窗的倒影里,父子俩如出一辙的凤眼微微眯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