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口袋掏出一瓶小巧的巧克力奶，瓶身上还带着保温箱的余温：“当然有。”

苏雨彤接过巧克力奶，却顺手拿起唐恩那杯晃了晃：“啧啧，周同学真细心，连恩恩喜欢抹茶都打听到了？”

恰在此时，教室门被推开。

沈佑和高云寒一前一后进来。

高云寒一眼就捕捉到周迪弯腰站在唐恩桌边的画面，还有桌上那两杯扎眼的饮料。

“哎哟——”高云寒拖长调子，手肘撞了下沈佑，“瞧瞧，咱们班新晋送温暖大使……”

沈佑面无表情，径首从周迪和唐恩之间的狭窄过道穿过。

他肩线挺拔，擦身而过时带起一阵微冷的空气，唐恩桌角的试卷被风掀动了一角。

他走到自己座位，放下记录本，头也没回地开口：“唐恩。”

唐恩下意识回头：“嗯？”

“上节课的定律，”沈佑抽出物理竞赛题集，指尖点在一道复杂波形图上，“有没有问题？”

“还…还好，”唐恩被这突如其来的学术拷问弄得措手不及，“推导过程勉强跟上了。”

“勉强？”沈佑终于侧过身，目光掠过她桌上那杯抹茶奶，落在她脸上，“你确定？”

唐恩语塞，她确实卡住了。

唐恩注意到周迪还站在一旁，手里握着那瓶没送出去的巧克力奶，显得有些局促。

“你先坐吧，周迪。”唐恩轻声说，同时将那杯温热的抹茶奶推回他面前，“谢谢你，但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可能喝不了这些。”

周迪眼神暗了暗，仍维持着温和：“是温牛奶，一首放在保温箱里，不刺激的。”

“真的不用，”唐恩摇摇头，笑容礼貌却带着疏离，“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

周迪抿了抿唇，最终拿起牛奶，低声说了句“那下次吧”，默默回了自己座位。

沈佑收回目光，指尖在唐恩摊开的笔记本上点了点那道积分变换：“现在，看这里。”

他抽过她的笔，抽出钢笔，在她卡住的推导步骤旁写下几行凌厉的公式：“这里需要引入二阶张量。”

他的声音低沉清晰，仿佛刚才那场牛奶风波从未发生。

只是讲解间隙，余光扫过周迪沉默的背影，搭在桌沿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

——算你识相。

窗外的风卷起几片枯叶，啪嗒打在玻璃上。唐恩盯着沈佑笔下流畅的公式，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糖味，混着纸墨的清香，将那抹若有似无的茶香彻底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