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

女人脸色这才缓和，回头对着唐允一个飞吻，看向唐恩的眼神夹杂甜腻的笑容，随后便离开了。

"万森集团二小姐。"唐允恢复人前温润模样。

“这就是哥你挑的女伴？”

"嗯，商业合作的备选棋子罢了。"唐允眼底划过一片狠厉，没让唐恩发现。

唐恩倚着大理石柱没心没肺的笑："所以你还被占便宜了？什么合作还要以色侍人啊？"

唐允宠溺一笑，捏了捏唐恩的脸：“没大没小的。”

“话说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那姐姐还真对你有点意思，要不...”

唐允截断了她的话，声音有些冷：“没兴趣。”

唐恩发觉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哦，那你也要和人家说清楚哦。”

楼下响起三声钟鸣。

唐允从身后虚搂着唐恩的腰：“知道了，走吧。”

拍卖开始。

唐恩走向贵宾席，提着裙摆落座时，沈佑的喉结在丝质领带下细微滚动。

她发间栀子香混着宴会厅的冷杉熏香，像场微型雪崩撞进他鼻腔。

他屈指蹭了蹭鼻尖，目光掠过唐允举起的香槟杯微微颔首，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碰出金属脆响。

"空调凉。"沈佑从鎏金椅背抽出手工羊毛披肩给唐恩。

“哦，谢谢居安哥。”唐恩接过披上，墨绿流苏盖在自己裸露的肩胛，身体多了几分暖意章。侍者恰时呈上温热的洛神花茶，放到了唐恩的身边。

"听说有宋凯文的画？"唐恩突然倾身，沈佑微微侧身凑过去听，唐恩的呼吸掠过他耳廓绒毛，痒痒的。

沈佑坐正看着她。

她眼睛亮得像摔碎的香槟杯，手无意识的托着下巴。

沈佑点点头：“是的。”

果然问对人了。

唐恩脸上难掩惊喜，喃喃道："《冰海残翼》，我在杂志上..."

"拍下来？"沈佑截断她的话，拍卖牌在指间转出残影。

唐恩连忙摆摆手，她清楚自己工具人的身份，今天不过是借着沈佑的光一睹大师的画作。

"不、不用，能见到真迹就很好啦~还是要谢谢居安哥带我来这。"

她的笑容很真挚，不像平时席间的应付。

沈佑知道她是真的开心。

当《冰海残翼》的全息投影展开时，唐恩瞳孔随冰层裂纹扩张。

她感受自己的心跳在耳膜敲出密电码，当《冰海残翼》的全息光影漫过全场到达自己的锁骨时，唐恩闭上了眼睛。

仿佛看见那夜被吕婉称作是“无用的东西”继而烧毁的画册在血管里复燃。

原来真的有人能替所有夭折的鸢尾，在冰川上举行涅槃葬礼。

拍卖师槌音炸响时，沈佑己举牌压过三家竞拍者。

他的手势如操盘股票般精准，最终以九百万落槌价斩获这幅争议之作，艺术圈批判此画过度渲染痛苦，却不知这正是唐恩痴迷的根源。

唐恩盯着他滚动的喉结，那里正吞咽下她未能出口的渴慕。

沈佑正好回望对上她的视线。

只是少年的心早己被镌刻，用寒冰包裹住了裂痕，不懂得如何拥有爱一个人的眼神。

他只是淡淡的回以笑容，嘴角也试图挽起：“我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