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长的手指攀到唐允的肩膀,露出狠狠的表情,倒真像是要谋杀一样。
明明唐恩力气不大,但唐允也愿意配合着大叫两声:“臭丫头,白疼你了。”
唐国强最后一步落完,棋局己定。
他起身松了松筋骨:“你们聊吧,别太晚。我先去休息了。”
吕婉想跟上去又不放心的看着唐恩:“恩恩,你别太扰着你哥哥了...”
唐允温和的目光对上吕婉:“阿姨,你放心吧,十多分钟最多,我出差这么久,挺想恩恩妹妹的,我和她说说话。”
唐国强和吕婉的身影隐没在二楼拐角,佣人也适时的撤走了几位。
只留一个管家在角落等着两位年轻小主人可能会出现的要求。
“在苏黎世看到这个。”唐允起身从公文包取出天鹅绒匣子。
鎏金铰链弹开的瞬间,蓝宝石胸针刺得唐恩瞳孔微缩。
“哥?”
唐允忽然俯身,沉香尾调漫过她绷紧的肩线:“和那年演出服很配。”
他指的是她去年被迫穿的露背礼服。
不记得是谁的生日宴。
母亲坚持要她上场表演。
当时唐允在后台用西装裹住她发抖的身子,掌心温度至今烙在脊骨。
“太贵重了,我...”
“收着。”他截断话头,胸针尖抵在她掌心,“总比沈家送的镯子衬你。”
这话擦着禁忌线游走,唐恩当时没听懂。
“谢谢哥。”
“童家认你做干女儿?”唐允坐在她身边,一只手臂搭在她身后半圈在怀里。
因为唐允身上的沉稳和对自己的体贴照顾,唐恩在他面前会比在自己母亲面前还要放松的多。
唐恩倚着后方的沙发,发尾随着她的脑袋晃动偶尔擦过唐允的手臂。
她想起童宇杭说的那句【感情这么大阵仗都是为了你...】淡淡的点了点头:“嗯。”
“恩恩十一想去哪玩?”唐允没再过问,转了话头。
唐恩想起自己床头柜那本联考指南抿了抿唇:“我想在家好好练习绘画。”
唐允挑了挑眉:“阿姨不是不让你放太多心思在上面?”
冷汗倏地浸透后背,唐恩侧身微微仰头看向唐允,瞳孔一抹水亮,晶莹无瑕。
像他房间拍下的那块玉。
罢了。
唐允轻笑宠溺的摸了摸唐恩的头:“逗你呢,我不会告诉阿姨,放心。”
唐恩这才放松了警惕:“哥你下周要跑个慈善晚会嘛?”
“居安告诉你的?”
唐恩点点头。
“走个形式而己,他邀请你去了?”
“是的,但我其实也不想去。”唐恩确实不感兴趣,这种宴会无聊的很。
“出席要求有女伴,你知道居安不爱和人亲近,估计也是和你熟络。”
言下之意,就是把她当工具人咯。
唐恩想到什么,开口问:“那哥你的女伴是谁呢?”
唐允的眼底多了几分晦暗,拍了拍唐恩的头:“当然也是哥求的熟人朋友啦。”
“乖,上去休息吧。”
唐恩上到楼梯中段适时的回头对上唐允温和的目光:“哥哥晚安。”
“嗯,晚安。”
刚刚周身环裹着的沉香尾调带着雪茄余韵,多了几分成熟男性的侵略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唐恩觉得唐允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她不敢深想的复杂。
慈善夜宴。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切割成无数菱形光斑,唐恩挽着沈佑穿过香槟塔组成的丛林。
她雾蓝色的丝绒礼服上缀着的碎钻随步伐闪烁,像被银河遗落的星屑。
工具人还是蛮好当的,面带微笑,她最会了。
只是有些无聊,沈佑和那些年长的前辈交谈时,她只能握着酒杯在一旁听着,看着。
不能插嘴,而且还要装听得懂。
终于一波围着沈佑的人散掉,唐恩也可以放松一下自己因为频繁维持笑容而僵硬的脸了。
"二楼休息室备了画具。"沈佑对唐恩道。
又将侍者召来低语,余光扫过唐恩因强撑微笑而发僵的嘴角。
“你上去休息吧。”
唐恩点点头,跟着服务生上了楼。
沈佑落在唐恩背影上的目光淡淡的,很快收回。
那一抹雾蓝色也渐渐从余光中消散。
她穿的太少了。
自己松了松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