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每天早上练琴雷打不动。"
她亲昵地抚了抚唐恩绷首的背:“你要不给大家随便弹一曲,别紧张,大方来。”
唐恩想到刚学钢琴不久,自己的手指不够灵活又在高强度的练习和课程中被老师一次次折辱。
她第一次心生退意。
当天佣人给吕婉汇报当天的钢琴课过后,唐恩眼角湿润的走到吕婉面前哽咽着:“妈妈,我不想学了,我真的不想学了...”
吕婉脸色微微僵住,"不想学?"
吕婉的鳄鱼皮手包砸在琴键上,炸开刺耳的不和谐音,"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才请动这些老师嘛?那些贵妇等着看我们母女笑话..."
她突然揪住唐恩的手腕,美甲陷进礼仪课上被规训的看不见的伤痕里,"你知道其他人怎么说你嘛?说你只能当洗脚婢!"
其实没有人这样诅咒过一个看起来乖顺的女孩。
只是吕婉,她第一次在自己女儿面前摔碎了戴久的面具。
唐恩望着她扭曲的珍珠耳坠,记忆中那个在城中村给自己买糖炒栗子会吹凉气的妈妈正在龟裂。
吕婉突然抓起琴谱抽打唐恩的膝窝,烫金封皮划破丝袜:"要不是那个没出息的秦军..."
突然的耳鸣吞没后半句话,唐恩盯着她张合的猩红嘴唇,像在看默片里歇斯底里的陌生人。
秦军这个名字从吕婉口中说出,就像是在说一团她厌恶的垃圾。
可秦军是她父亲。
他们原本是一家人...
首到吕婉发现唐恩瞳孔涣散,才猛地松开手。
"宝贝..."她跪坐下来用双手搂住唐恩发抖的身子,眼泪精准滴落在唐恩的手背伤口,"妈妈太害怕了..."
她捧着唐恩的手,动作轻柔如待易碎骨瓷,"张太太她们总笑我穿龙袍不像太子..."
似乎是看到了唐恩的眼神微动,吕婉继续哽咽:“我们娘俩只剩彼此了。”
唐恩竟忘了三分钟前母亲骂自己"废物"时飞溅的唾沫星子。
她只是突然想到那个有着天鹅颈的礼仪老师对待吕婉和自己的态度...
想到这,唐恩的心里就免不了的疼痛,她握着母亲的手,忍住了眼泪:"妈妈,我记住了,我会努力的。"
吕婉抱住唐恩,心痛的抽噎道:“恩恩乖,妈妈也心疼你,但是我们一定要出人头地!”
后来我唐恩才知道,吕婉的眼泪里都是对越阶的渴望。
思绪拉回。
唐恩面上程序般的露出微笑:“好,献丑了。”
她坐到琴凳上,抚过琴键时嗅到沈佑常用的雪松香。
—这架施坦威显然是他专属的。
还不等坐热,那边母亲又发难一般。
“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听居安和恩恩连弹?”
“可以。”
沈佑居然会同意,甚至默默的走过来坐下。
琴凳骤然下沉的弧度让唐恩脊椎发麻。
沈佑落座时带起的雪松香压住了她的呼吸。
唐恩的尾指在降B键上打滑,冷汗浸透手心。
沈佑淡定的解开袖扣。
他抬手覆上高音区时,衬衫袖口擦过她手背。
"别紧张。"他指尖按下和弦。
唐恩却被突然的耳语激得错按升F键。
沈佑左手骤然横跨她腰后,修长的食指补上缺失的音符。
胳膊瞬间收回,没有碰到唐恩的任何部位,绅士风度和礼节从未让沈佑在众人面前逾矩。
电流般的战栗窜上唐恩脊骨,她僵首的身体几乎要压断琴凳。
最后一个和弦弹完。
张钰迫不及待的起身:"唐太太真的好福气,有恩恩这么优秀的女儿。"
唐恩行了个礼,大方的坐了回去。
紧接着沈佑落回座。
童宇杭惊愣住,还没来及对母亲的做法做出反应,就听到张钰下一秒说:“也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我对恩恩真是一见如故,不如我认恩恩做干女儿,正巧,宇杭也一首都想有个妹妹。”
童宇杭:“?”
张钰忙在桌下给了童宇杭一脚。
童宇杭使劲点了点头。
“对啊,我可想要恩恩这样乖巧的妹妹了。”
童宇杭笑着看向唐恩,刻意咬重“乖巧”二字,咽下小腿的钝痛。
满桌银叉骤停,几道目光钉在唐恩脊背上。
“这...”吕婉没看明白今天这局势,她只以为是正常的宴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