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被子趴在床上，睡衣帽子上的兔耳朵软趴趴地耷拉着，面前摊开的法语课本被泪水打湿了一角。

周小檬听到动静慌忙用袖子抹脸，结果看到门口两道高大的身影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课本"啪"地合上，她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兔子睡衣的耳朵跟着抖了抖。

周凌大步走到床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膏："趴好。"声音虽冷，动作却轻柔。张昊默契地绕到床的另一侧坐下，顺手把她的兔子睡衣帽子往下拉了拉，遮住她通红的耳尖。

"呜..."周小檬把脸埋进枕头里，感觉哥哥微凉的手指抚过那些火辣辣的伤痕。药膏的清凉让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哥..."她闷闷地开口，声音带着鼻音，"我是不是很没用？"

张昊立刻插话："谁说的！我们小檬檬可是..."

周凌一个眼神就让张昊闭了嘴。

"你十九岁的时候都己经带队执行任务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我却连个法语都学不好..."

周凌的动作顿了顿，"我十九岁的时候，也犯过错。"

周小檬惊讶地转头："真的？"

"嗯。"周凌的嘴角微微上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周凌收起药膏，"重要的是，摔倒了要知道爬起来。"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咕噜声。周小檬的耳朵瞬间红透了，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

她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饿不饿？"周凌的声音依然带着训人时的冷硬，但尾音却微微放软，"晚上都没吃多少东西。"

这个熟悉的问句像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周小檬记忆的闸门。每次严厉管教过后，哥哥总会这样板着脸问一句"饿不饿"，就像现在这样，眉头还蹙着，嘴角却己经松动了。

这是他们之间独有的暗号。周小檬明白，这句生硬的关心背后，是那个不擅长表达的男人最柔软的妥协。

她偷偷从枕头边缘露出一只眼睛，正对上哥哥略显无奈的目光。

"饿..."她小声嘟囔着，故意把兔子睡衣的耳朵往下拉了拉，露出红彤彤的眼睛，"哥哥之前明明说好...回来带我去吃城西那家烧烤的..."声音越说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了嘴里，"说话不算数..."

周凌站起身，军装外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现在去，能走吗？"

"真的？！"周小檬一骨碌爬起来，随即"嘶"地倒抽冷气。

"慢点！"张昊和周凌同时伸手扶住她。

"换衣服，楼下集合。"周凌转身往门外走，却在门口顿了顿，"穿厚点，夜里凉。"

周凌的银色吉普车就停在官邸前，张昊熟练地拉开副驾驶车门，却听见后座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小檬檬？"他回头一看，差点笑出声——周小檬正以一种极其滑稽的姿势趴在后座上，整个人呈"大"字形摊开。

"你干嘛呢？"张昊憋着笑问。

周小檬把脸埋在座椅里，闷声闷气地回道："这破车的减震跟没有似的..."话没说完，周凌己经发动了引擎，吉普车猛地一颤，她立刻"嗷"地一声弹起来，又赶紧趴回去。

周凌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眼睛闪过一丝笑意。他故意踩了脚油门，吉普车轰鸣着冲了出去。

"哥！你故意的！"她哀嚎着抓住座椅扶手。

张昊在前排笑得首拍大腿："司令，咱这是去吃饭还是越野训练啊？"

周凌面不改色地打着方向盘，却在经过减速带时微不可察地放慢了车速。

城西巷口的烧烤摊烟雾缭绕，塑料棚顶被夜风吹得哗啦作响。周凌只穿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坐在塑料凳上，修长的手指捏着啤酒罐，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张昊穿着白色休闲卫衣和牛仔裤，正忙着用纸巾擦油腻腻的折叠桌。

"老板！再加二十串羊肉！"周小檬踮着脚朝烤架那边挥手，针织开衫的宽大袖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纤细的手腕。夜风拂过她的长裙下摆，轻薄的布料贴着腿侧微微晃动。

她下意识要往塑料凳上坐，却在接触到硬面的瞬间浑身一僵。

"嘶——"倒抽一口冷气，立刻又像触电似的弹了起来，双手尴尬地揪住裙摆。长裙下光裸的膝盖不自觉地并拢摩擦，脚上的小皮鞋在地上不安地蹭了蹭。

"噗——"张昊一口啤酒喷出来，赶紧用袖子擦嘴。周凌的嘴角也微微上扬，眸光在烟火气中柔和了许多。他不动声色地问："真的不要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