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会在乎我吗？"周小檬抽抽搭搭地问，鼻尖红得像颗小草莓。

周凌冷笑一声："他至少会笑话你三年。"

不到两分钟，房门就被砸得震天响。张昊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出现在门口，睡衣第三颗扣子错位地系在第二个扣眼上，裤脚还一高一低地卷着。

"老周！大半夜的..."他揉着眼睛的右手突然僵在半空。

周小檬正蜷缩在床边，怀里死死搂着个枕头，眼睛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鼻头红得发亮。听到动静，她怯生生地抬起泪眼，刚好对上张昊震惊的目光。

"老周！你打她了？"张昊一个箭步冲进来，睡衣下摆都飞了起来，"能有啥大事啊？出来玩这么高兴的时候你怎么能动手呢？！"他手忙脚乱地把周小檬拽起来，对着她睡裤包裹的小屁股左看右看，"打哪了？肿了没？要不要冰敷？"

周凌抱臂靠在衣柜旁，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还没开始打，不过快了。"他慢条斯理地说，"有人大半夜跑来骚扰我，哭诉被某个负心汉抛弃了..."

"什么情况？我没有啊！"张昊瞬间炸毛，声音都劈了叉，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天地良心！我张昊对天发誓..."他猛地转向周小檬"小祖宗，这话从哪说起啊？"

周小檬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在睡裤上洇出深色的圆点："你...你把海螺项链还给我..."她抽噎着比划，"还说...再也不要爱我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张昊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中般凝固了："啥、啥时候的事啊？"他结结巴巴地问，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自己颈间。

"就在刚才..."周小檬声音越来越小，"我的梦里..."

张昊的表情从震惊到困惑，最后定格在一种难以形容的柔软上。他缓缓蹲下身，首到视线与坐在床边的周小檬平齐。

"我在你梦里..."他轻声问，指尖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就是这副混蛋模样？"

周小檬点点头，一滴泪珠随着动作滚落，正巧砸在张昊手背上，烫得他指尖微微一颤。

"那你可要失望了——"他突然扯开睡衣领口，那条贝壳项链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这玩意儿我连洗澡都舍不得摘。"手指轻轻挑起项链，"要不要检查下是不是梦里那条？"

周凌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视了一圈，"我也是没想到，张昊你做事变的这么拖沓，原来这么长时间，"他的声音像淬了冰，"你们连最基本的问题都没解决。"

"为了确保军委会议期间各位委员的健康安全，这次随行配备了帝国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周凌修长的手指轻轻摸索腕表表盘"神经外科的莫里斯教授，心脑血管领域的刘院士，甚至连战地创伤专家团都全员待命。"他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不过..."指节突然停在半空，"心理诊疗组确实没有安排。"

灯光在他冷峻的侧脸投下锐利的阴影："毕竟谁也想不到，有人能把感情问题拖成需要专家会诊的疑难杂症。"

他的目光扫过面前垂头丧气的周小檬和对妹妹突发情绪经验不足，而手足无措的张昊，大步走向落地窗前的沙发。

周凌尽管踩着一次性拖鞋，也依然走出了检阅部队的气势。

"过来。"他坐下时沙发微微下陷，双手交叠搭在膝上，"既然你们自己解决不了，"月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阴影，"那就在'家长'面前一次性说清楚，你们这段关系，到底还能不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