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在苍白的脸上冲出几道透明的痕迹。

"不要...求求你..."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手指无意识地揪紧床单，"我吃...我自己吃..."

张昊的脚步顿在床边。灯光从他背后投射过来，将他的影子拉长，完全笼罩住周小檬颤抖的身躯。他沉默地看了她几秒，端起粥碗。

瓷勺碰触碗沿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张昊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递到她唇边。

周小檬像只饿极的雏鸟般急切地含住勺子，甚至来不及咀嚼就吞咽下去。

"慢点。"张昊的声音突然哑了，指节在碗边绷出青白的颜色，"没人和你抢。"

一勺接一勺，周小檬的吞咽越来越顺畅，甚至在他递来下一勺的间隙里，会不自觉地前倾身体。当一勺见底时，她的嘴唇还追着勺沿轻轻碰了碰，像个讨食成功的孩童。

张昊的手腕微微一顿，勺沿悬停在半空。几粒晶莹的米粒粘在他骨节分明的指节上，在舱室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微光。

周小檬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身体己经先一步行动——她近乎惶恐地倾身向前，柔软的舌尖仓皇扫过他的手指，像只受惊的小兽在讨好猎人。那几粒米饭消失得太快，快得像是生怕慢一秒就会招来更可怕的惩罚。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她还会笑嘻嘻舔掉他指尖蛋糕屑的日子。

可看似亲昵的动作，却带着令人心碎的求生欲。她的瞳孔在完成这个动作后骤然紧缩，肩膀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仿佛己经预见到下一秒会被粗暴地按回床上灌食。舱室里的空气凝固了，连保镖握枪的手都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张昊的瞳孔猛地收缩，捏着瓷勺的指节泛出青白。他缓慢地抽回手，金属勺柄在周小檬唇角刮出一道暧昧的红痕。

张昊凝视着自己湿润的指尖，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才两次。"他俯下身，带着薄茧的拇指重重碾过周小檬颤抖的唇瓣，"就让你学会怎么当只乖顺的鸟儿了。"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周小檬浑身发抖，"你哥打了你那么多次..."

他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怎么就是没教会你...什么叫怕呢？"指节在她脸颊上留下深红的指印，"看来我们周队..."

另一只手缓缓抚上她脖颈处跳动的脉搏："还是太心软了。"指尖突然收紧，"连亲妹妹都管教不好。"

周小檬的呼吸变得急促，却不敢挣扎。张昊满意地看着她顺从的姿态，俯身在她耳边轻语："不过没关系..."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后的绒毛，"现在有我替他...好好教你。"

张昊突然松开钳制，修长的手指转而抚上周小檬的发顶，动作轻柔得近乎亲昵，仿佛方才的暴戾从未存在。他指尖缠绕着她一缕微卷的发丝，像把玩着什么珍爱的物件。

"吃饱了么？"他低笑着问，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未等回答，便自顾自地替她整理起凌乱的衣领，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锁骨上未愈的伤口。

"雾先生要见你。"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记住..."突然掐住她后颈的力道让周小檬浑身一颤，"要像现在这么乖。"

首起身时，他顺手抹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动作熟稔得仿佛做过千百次。转身对门口的保镖打了个响指，声音却冷得刺骨："带她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要是敢弄疼她..."张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钻石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蓝光，"你们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