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疤,形状像极北的雪原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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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连三个月,周凌只写了两封信。
第一封给父母,只有一行字:「我很好,勿念。」
第二封给刚上小学的妹妹,信纸是从《单兵手册》上撕下来的,背面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千纸鹤。
「小檬:
等你长大,哥教你堆雪人。
这里的雪比棉花糖还白。
——周凌」
信寄出前,班长检查内容,看到后沉默了很久,最后掏出一包红糖塞给他:"泡水喝,暖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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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连结业那天,极北之地迎来了罕见的晴天。
周凌站在标兵队列里,肩章上的列兵衔闪闪发亮。他胸前别着"铁血战士"勋章——全连只有三枚。
合影时,连长突然说:"周凌,你爸会为你骄傲。"
周凌没说话,只是把军姿站得更挺拔了些。
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像无数把出鞘的利剑。他突然懂了父亲总挂在办公室的那幅字:"铁不淬火,何以成锋"。寒戟哨所的每一道风,都在把他锻造成最锋利的刃。原来父亲早把期待刻进他名字里——凌,本就是冰棱刺破云霄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