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被注射了一种药剂...”
“什么?!”
夏荷猛地坐首,瞳孔剧烈收缩。
秦镜心苦笑着点头:“我现在的病...很可能就是它的后遗症。”
她抬手抚上自己脸颊那道淡疤,“后来我划伤那个人逃到国内,为了躲避追踪...连自己的脸也毁了。”
夏荷的胸腔里燃起一团火,烧得她眼眶发烫。
如果是她自己经历这些,她或许能咬牙扛过去,但这是秦镜心,是把她从福利院领出来、会因为她发烧整夜不睡的母亲。
“那为什么现在...”
夏荷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因为上秦家现在的掌权人...是你叔叔。”
秦镜心从颈间扯出一条细链,上面己经空荡荡,“我把当年的定情信物送了回去...”
夏荷一下子就明白了,秦镜心在安排后事......
她突然开口:“妈。”
“嗯?”
“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发烧,你背我去医院吗?”
秦镜心轻轻笑了:“记得,那天下暴雨,你趴在我背上哭,说”妈妈我是不是要死了。”
夏荷的眼泪无声滑落,“……那时候我觉得,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有事。”
房间里陷入沉默。
许久,秦镜心轻轻抱住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夏荷听话地闭上眼睛。
她在心里默念。
这一次……换我来背你。
——
“嗡嗡。”
黑暗中,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屏幕亮起刺眼的蓝光。
夏荷猛地惊醒,一把抓起手机按下静音。
她屏住呼吸回头,秦镜心仍安静地睡着,胸口微弱地起伏。
她轻手轻脚挪下床,钻进卫生间。
锁门时金属扣发出“咔哒”轻响,吓得她后背一紧。
屏幕上显示着“上秦决”三个字。
“喂?”
她压低声音。
“到顶楼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裹挟着风声。
夏荷瞳孔骤然收缩。
海市每个入口都有特警设卡,这人到底怎么进来的!
她咬紧牙关,眼底翻涌着焦灼,“...等着。”
挂断电话,她最后看了眼熟睡的秦镜心,轻轻带上门。
她找到安全通道,沿着楼梯走到楼顶。
楼顶,夜风凛冽。
夏荷冲上天台的瞬间,扬手狠狠甩了上秦决一记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色中炸开。
上秦决的脸被打得偏过去,颧骨上立刻浮现出几道红痕。
“你疯了吗?!”
夏荷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冰,“海市现在到处都是特警,你还敢.....”
她的话戛然而止。
上秦决突然上前一步,将她搂进了怀里。
他的动作很笨拙,却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想哭就哭吧。”
他轻声说。
手掌落在她发顶,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夏荷浑身一僵。
沉默片刻,她的额头终究缓缓抵在他胸前,放任自己抽泣起来。
她的眼泪很快就浸透了上秦决的衣料,烫得他心里发疼。
“.....不哭。”
上秦决的声音沙哑,他重复轻哄道,“不哭。”
这是他还未被领养之前,记忆里母亲哄他时会说的话...
对面天台。
一丝光亮闪过。
“目标确认。”
耳麦里传来冰冷的机械音,“申请击杀。”
“同意。”
“砰!”
消音枪声几乎微不可闻。
上秦决的瞳孔骤然收缩,在子弹破空的瞬间猛地推开夏荷。
“噗嗤!”
血花在他右肩炸开,溅在夏荷瞬间睁大的眼睛上。
对面天台上,狙击手在看到夏荷后,突然急促汇报:“报告!目标周边有平民!重复,有平民。”
“上秦决!”
夏荷的尖叫声撕裂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