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雾,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我现在就约车...现在就去...”
不能崩溃...现在崩溃就真的完了...
那些检查报告肯定是误诊...
必须是误诊...
秦镜心望着女儿绷紧的脊背,喉间泛起血腥味。
她伸手想碰触那道颤抖的身影,最终只是蜷起手指,在膝头抓出几道褶皱。
“小野...”
“妈,你别说话!”
夏荷突然拔高的声音在客厅炸开,又迅速低下去:“..事情还没定论呢。”
这句话像是说给秦镜心,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上秦决!”
她突然朝二楼厉声喊道。
话音刚落,上秦决几乎是瞬间出现在玄关。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急速扫视,最后定格在夏荷通红的眼角。
“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里淬着冰,手指己经按在后腰的刀柄上。
夏荷胡乱抹了把脸:“我现在去海市,你留下。”
“我...”
“特警司现在把海市围得像铁桶!”
她急声道,“你不要给我添乱!”
上秦决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神幽深地看着她:“我能进。”
“放手!”
夏荷猛地甩开他,“我现在...现在没精力管你...”
她现在只想赶紧确定她妈到底是什么病,现在到了什么阶段,不想为其他事情分心。
上秦决如果被抓,她妈必然受到影响。
秦镜心扶着沙发慢慢站起来,她劝道:“小决...”
“听小野的。”
空气凝固成胶状。
上秦决的喉结剧烈滚动,最终沉默地退入阴影,像一柄被迫归鞘的刀。
夏荷动作迅速地收拾了相关证件和行李,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
她扶着秦镜心坐进后座,动作小心翼翼。
车子启动前,她摇下车窗,朝巷口的姚秀萍喊道:“姚奶奶,我带我妈提前去检查,您记得按时吃饭!”
姚秀萍正晾着衣服,闻言擦了擦手,杵着拐棍走了出来:“这么急?不是说好明天吗?”
夏荷勉强扯出一个笑:“早点查完,早点安心。”
姚秀萍的目光在秦镜心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但最终只是点点头:“路上小心。”
出租车驶出巷口,汇入主干道的车流。
夏荷紧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秦镜心轻轻握住她的手:“宝贝……”
夏荷喉咙发紧,她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而在她们身后,一道黑影无声掠过巷尾的围墙。
上秦决站在阴影处,目光紧跟着那辆远去的出租车,下一秒,他的身影己经消失在原地,如鬼魅般追了上去。
——
路上。
夏荷的指尖死死捏着那叠检查报告,纸张边缘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骨癌,晚期。”
西个字在眼前不断放大,像把钝刀一下下凿进太阳穴。
这不可能.......
一定是弄错了...那些仪器肯定出故障了...
她猛地合上文件,转头时嘴角硬扯出一个弧度,“妈,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差点变调,“肯定有方法治好的。”
秦镜心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垂眼盯着自己的手腕,青紫色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她伸手抓住夏荷的手。
这才发现,女儿的手比自己的还要冰凉,她说道,“对不起,宝贝......”
对不起,拖累了你。
“您别这样...”
夏荷声音发颤,“这段时间...您一个人...”,话尾消失在哽咽里。
她看见了秦镜心眼底的那片自责,突然意识到这份诊断书对骄傲的秦镜心来说,是比死亡更残酷的判决。
她最不能忍受的,是成为她的负担。
夏荷深吸一口气,“您还没看到我结婚,还没有带孙子孙女......”
“我求你......”
夏荷破碎的哽咽声在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别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