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此刻都化作了更深的困惑与不甘。

他只记得，在他刚到洛杉矶默默无闻时，除了科比，只有詹娜给予他细致入微的关怀。

夜色深沉，程谦沐回到空旷的家中。

那份焦灼和科比的话在脑中反复撕扯。

他终于再次拨通詹娜的电话，这一次，他不再迂回，声音带着球场指挥官般的决断：

“亲爱的，你在哪？我现在想见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传来詹娜刻意压低、略显不耐的声音：“我和合作方在吃饭，不方便。”

程谦沐深吸一口气，仿佛面对第西节最后时刻的生死球，那股在球场上焚尽一切的胜负欲燃烧起来，语气斩钉截铁：“我不打扰你们吃饭！我只是…必须现在见到你！”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轰鸣。

“明天再说吧！” 詹娜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和不容置疑，随即电话被挂断，只留下冰冷的忙音。

查手机？

这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

可他现在连詹娜的面都见不到，更遑论拿到她的手机。

球场上掌控雷电的“黄色闪光”，此刻却被困在一场看不见对手的迷雾之中，空有一身力量，却不知该向何处挥拳。

那份球场上的热血，此刻在情场的迷宫里，化作了无处宣泄的憋闷与滚烫的不甘。

熬过一夜的辗转反侧，翌日中午，程谦沐终于拨通了詹娜的电话。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那头传来勉强应允的声音。

怀着期待，他等来了詹娜。

门开了，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却裹挟着一层无形的寒霜。

眼前的詹娜，美丽依旧，但那份曾让他心动的亲切与热络，己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维持、却疏离得令人心凉的“礼貌”。

那感觉如此明显，即便是情感经历再单纯的人，也能一眼洞穿这层强撑的伪装。

真当詹娜就坐在身边，近在咫尺，程谦沐喉头却像被什么堵住，千言万语哽在胸口，竟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詹娜也沉默着，仿佛空气都凝固了，她只是微微侧身，低头专注地刷着手机屏幕，指尖的滑动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声响，冰冷的蓝光映在她精致的侧脸上。

程谦沐深吸一口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手臂轻轻环过詹娜的肩膀，想要寻回一丝往日的温度。

然而，指尖触碰到她身体的瞬间，那细微却清晰的僵硬和下意识的躲避，如同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我们…好像很久没好好见一面了。”

他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干涩。

“是吧？” 詹娜的目光并未离开屏幕，语气轻飘飘的，像是谈论天气，“大概…有半个月了？”

那随意的口吻，仿佛在计算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程谦沐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亲爱的，” 他迫使自己首视她，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我觉得…我们之间，最近好像出了点问题。”

詹娜终于抬起头，那双曾盛满星辰大海的漂亮眼睛，此刻却平静得像一潭深秋的湖水，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审视的漠然。

这眼神，与他记忆中那个在科比和奥多姆组织的饭局上，满眼爱意与崇拜地望着他的女孩，判若两人。

巨大的落差带来的刺痛感，瞬间席卷了程谦沐。

“我最近…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吗？”

他艰难地追问，试图在那片冰冷的湖水中找到一丝涟漪。

詹娜却像是听到了什么陈词滥调，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带着点厌倦的弧度。

她漫不经心地站起身，动作流畅而决绝，仿佛急于逃离这个令人不适的空间。

“程，” 她的声音清晰而平静，带着一种成年人的疏离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别玩那些肥皂剧里追问‘为什么’的戏码，没意思。”

她顺手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动作没有丝毫留恋，“你下午不是还有训练吗？我也有事，先走了。有空…再说吧。”

程谦沐下意识地想要挽留：“这才几分钟，你……” 那句“就要走？”

还卡在喉咙里，回应他的，却只有一声冰冷而沉重的关门巨响。

“砰——！”

那声响，如同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寂静的空气里，也彻底砸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门，隔绝了两个人，也仿佛斩断了曾经纠缠的某种联系。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