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被痛晕过去,而后又被痛醒。
沈霜梨睁开眼睛,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身体冰冷,满身伤痕的身体一下一下地抽痛着,似乎打在了她的痛觉神经。
沈霜梨动作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布满淤青的手臂环住双腿,蜷缩着,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纤细羸弱的身影薄得似张纸,脆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将她吹走。
如果奶奶还在就好了。
如果谢京鹤在就好了。
可是没有如果,他们都不在。
沈霜梨只有一个人。
周围好安静,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儿声音,安静得可怕。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世界丢弃了。
深夜本就容易引发伤感抑郁的情绪,而沈霜梨现在又是精神、心理、肉体上受到重创,她扛不住。·x_x*n′y!d+..c^o\m¢
根本扛不住。
不远处有一把水果刀落在地上,锋利光亮刀身上折射出森森寒光。
沈霜梨转了下眸,朝着地上的水果刀看过去。
那把水果刀似乎附着了一种邪恶魔力,吸引着沈霜梨过去。
沈霜梨眼神空洞麻木如枯井,盯着那把水果刀,竟然着了魔般朝着它爬了过去。
水果刀握在掌心中。
沈霜梨抬起左手手腕,低头看。
脑子里叫唤着一个声音:割下去!割下去!割下去就不会痛苦了。
水果刀被抬起,一道森光折射入沈霜梨眼瞳——
屋内不再安静,响起了液体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血腥味渐浓重。
……
“昭昭,再不让谢京鹤找到点线索,他指定会怀疑了。”
楼昭眉心微蹙。
谢京鹤他居然、在找沈霜梨?
真的去找沈霜梨了。
他这么高傲的性子居然能忍受被单方面分手?
结果出乎意料,楼昭有点烦躁,“报个假地址拖一下时间。”
——
另一边,“少爷,查到了,沈小姐在川城。”
谢京鹤收到消息后,立刻开车连夜赶往川城。
黑色迈巴赫在公路上驰骋。
谢京鹤几乎是踩尽了油门,生怕去晚了沈霜梨会跑。
前方是一个大拐弯,谢京鹤也没舍得减速。
倏地,谢京鹤瞳孔骤然收缩。
一辆大卡车从大拐弯处违规逆行窜出来。
根本来不及刹车。
“砰”的一声划破天际的刺耳巨响,两车径首相撞。
与此同时,“咚”的一声,沈霜梨因失血过多昏迷,首首地倒在了地板上。
两处地方的地面上同时蔓延出一大滩令人心惊肉跳的血液。
江言初和楼昭吃完饭后回到沈霜梨老家,准备将那手机还回去。
一股血腥味传入鼻腔,楼昭顺着窗户看进去,瞳孔骤缩。
江言初也闻到了那股血腥味,掀眸正想看那血腥味来源哪里时,耳边便响起楼昭紧张的声音——
“江言初,叫救护车。”
没一会儿,两处地方几乎同时响起了尖锐急促的警笛声,将谢京鹤和沈霜梨送往了医院。
森白手术灯响起,医生护士脚步急匆匆从抢救室中赶进赶出。
“病人求生意念薄弱!”
沈霜梨不想活了,她想要奶奶来接她。
“病人求生意念强烈!”
而谢京鹤一心只想活下去,他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大脑活动极其活跃。
他知道,只要他醒过来,就一定能见到姐姐。
姐姐知道他发生车祸后肯定会来看他的。
——
两个多星期后,谢京鹤和沈霜梨才脱离生命危险醒过来。
偌大的病房中,谢京鹤睁开眼睛,从病床上坐起来。
第一时间就是扫视病房,眼神迫切,似乎在找什么人。
扫了一圈病房回来,谢京鹤蹙眉。
为什么、没见姐姐?
谢京鹤目光停在鹿川泽脸上,问,“她吗?”
只有鹿川泽知道他们的恋情。
病房霎时阒寂。
除了鹿川泽,其他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她,指谁?
鹿川泽声线平静:“没来,至始至终都没有来过。”
谢京鹤不信,语气斩钉截铁,“你在骗我。”
鹿川泽反问,“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我发生车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