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混合着鱼片鲜香的米粥气味扑面而来。′e/z`k.s\w′.+o′r_g\粥熬得浓稠适中,表面泛着一层诱人的鱼油光泽,白色的米粒和嫩滑的鱼片交织在一起,卖相竟然出乎意料的不错。
顾羡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他拿起勺子,舀起一小勺,迟疑地递到自己唇边。
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他抱着一种近乎“试毒”的心情,轻轻含了一口。
下一秒!
“噗——咳咳!”顾羡猛地侧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俊脸瞬间皱成一团!太咸了!咸得发齁!那股浓重的咸味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口腔,几乎盖过了所有的鲜香!他连忙把勺子扔回碗里,端起旁边的水杯猛灌了好几口,才勉强压下那股要命的咸涩感。
他看着那碗卖相不错的粥,哭笑不得。果然……这才是苏寒颜的手艺该有的水平吗?他无奈地摇摇头,把保温桶盖子重新盖好,推得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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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颜在自己的病房里,努力平复情绪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下意识地走向被她临时征用的小厨房区域,目光扫过料理台上的一片狼藉。当她的视线落在一个敞开的调料罐上时,脑中仿佛有根弦“啪”地一声断了!
淀粉!她好像没开淀粉袋子!
那她腌鱼片用的是……旁边那个敞着口的、装得满满的……盐??
“天啊!”苏寒颜捂住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所有的悲伤和自怨自艾瞬间被巨大的尴尬和懊恼取代!她竟然把盐当淀粉用了!难怪顾羡会是那种表情!他不是不想吃,他是根本没法吃!
她立刻收起了哭腔,也顾不上手指的疼痛了,只想赶紧冲过去把那盒“生化武器”拿回来!太丢人了!
就在苏寒颜准备冲出病房去“毁尸灭迹”时,医院楼下,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劳斯莱斯稳稳停下。+卡`卡′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车门被保镖恭敬地拉开。率先下车的是一位气质沉稳、面容严肃、身着舒适西装的中年男人(林沧海)。紧接着,一位保养得宜、穿着白色高级针织连衣裙的贵妇人(沈云霜)被搀扶下来。她颈间和腕间的珠宝在傍晚的暮色中闪着低调的光泽,但此刻,她用手帕捂着口鼻,双眼红肿,显然是一路哭过来的。
“我的孩子……他在哪儿?头上的伤怎么样了?好了没有?”沈云霜一见到迎上来的林屿,便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急切的颤抖。>*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a节`得知失散二十年的儿子不仅找到了,还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手术,她的情绪一首在大喜大悲的巅峰剧烈起伏,此刻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林屿连忙搀扶住母亲,低声道:“妈,爸,他在楼上,手术很成功,己经在恢复了。但是医生说不能情绪激动,我们……我们慢慢来。”
沈云霜用力点头,泪水再次涌出:“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她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汹涌的情绪。
在保镖的簇拥下,一行人快速上楼,来到顾羡的病房门口。
沈云霜站在门外,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替丈夫林沧海理了理领带,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得体一些。她努力克制着几乎要破闸而出的泪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这时,病房里传来一个温和清越的声音,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沈云霜瞬间屏住了呼吸,眼中迸发出巨大的惊喜!是儿子的声音吗?
林屿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病房内,顾羡刚被那口咸粥呛得够呛,正靠在床头平复呼吸,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护士或者苏寒颜去而复返(来拿保温桶?),便随口应道:“请进。”
门被推开一条缝。
沈云霜迫不及待地从门缝望进去——病床上,一个年轻男子头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但眉宇间那份清俊和轮廓……竟与身旁的林屿有九分相似!!那份血脉相连的感应瞬间击中了沈云霜的心脏!
“我的宝贝儿子啊……”积蓄了二十年的思念、愧疚和失而复得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沈云霜所有的克制!她再也忍不住,几乎是踉跄着扑了进去,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顾羡的脸颊和头发。
顾羡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了!眼前这个陌生的、衣着华贵却泪流满面的女人是谁?林屿带人来干什么?私人恩怨还要找长辈撑场子?!他下意识地猛地向后一缩,避开了沈云霜的手,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茫然:“阿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