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却决绝。

首白的拒绝，虽然残忍，但远比暧昧不清的吊着，要强得多，也尊重得多。

魏轻语脸上的血色褪去了一些。她看着被推回来的盒子，又抬眼看向顾羡那双写满歉意和决绝的桃花眼。包厢里只剩下轻柔的音乐声，却显得格外刺耳。

许久，她才牵动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甚至带着一丝破碎感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苦涩的自嘲和失落：

“呵……为什么是……‘暂时’没有办法？” 她不死心地追问，声音有些发颤，“是因为……有别的，无法跨越的原因吗？” 她的目光锐利起来，试图从顾羡眼中找到答案。

顾羡的心猛地一沉。他下意识地避开了魏轻语探究的目光，低下头，沉默如同最沉重的回答。他无法解释，无法启齿。他和苏寒颜那笔肮脏的“交易”，是他心底最深的耻辱和枷锁。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件被玷污的物品，根本不配拥有魏轻语这样干净纯粹的爱慕。他不敢让她知道，他害怕看到她眼中可能出现的鄙夷或怜悯。

他的沉默，在魏轻语眼中，无疑是一种默认。

魏轻语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但随即，又燃起一种近乎固执的、不肯放弃的微弱火焰。她再次伸出手，这一次，她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甚至有些固执地将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又一次推到了顾羡的面前！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近乎悲壮的坚持，目光灼灼地盯着顾羡，“你只是‘暂时’没有办法，不代表以后永远都没有办法！”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祈求的笃定：

“这个礼物，你先收着。我送出去，就没想过要收回。”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却更加清晰，“我只是想告诉你，顾羡，我很喜欢你。这份喜欢，是真诚的欣赏，是发自内心的……倾慕。我想让你知道。”

“至于以后……”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带着最后的倔强，“……我们交给时间，好吗？”

那枚象征着“锁定爱意”的手链，此刻躺在打开的盒子里，钻石在烛光下折射出冰冷而刺目的光芒，像一个无法回避的难题，再次横亘在顾羡面前。收下，意味着给魏轻语留下虚幻的希望；再次拒绝，又显得太过残忍绝情。他僵在原地，看着魏轻语眼中那份固执的、带着泪光的期待，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如此……进退维谷。窗外的夜色，仿佛也因为这沉重的气氛，变得更加浓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