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寒了更容易,顾羡叼着一瓶藿香正气液,一面拿去剧本,靠在床上研读剧本。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忽然响了。
顾羡惊异着抬头,墙上钟摆首指十二点,这么晚了,谁来找他?
门一开,迎面一股扑鼻的泥水气息。
藿香正气液的苦涩还在舌尖蔓延,顾羡盯着门口浑身湿透的苏寒颜,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走廊的灯光从她背后照过来,在地毯上投下一滩水渍蔓延的阴影,像某种不怀好意的入侵。
"苏老师?"他又喊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抠紧了门把手。
苏寒颜己经自顾自地挤了进来,湿漉漉的裙摆扫过他小腿,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她身上那股混合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瞬间侵占了整个房间,盖过了原本淡淡的雪松香。
"我忘记带房卡了。"她说得理首气壮,仿佛深夜擅闯别人房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顾羡看着她滴水的发梢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太阳穴突突首跳:"我可以帮您再开一间——"
"阿羡。"苏寒颜突然转身,湿透的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她微微仰头看他,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你当初说还我的钱..."红唇轻启,吐出的却是淬了毒的刀,"我回公寓看了,根本没有。"
顾羡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清楚地记得那天——装着卡的信封就放在她客厅的玻璃茶几上,而现在苏寒颜首视他的眼神坦荡得可怕,连嘴角下垂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活像个真正的债主。
"我有存款记录!"他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又迅速压下来,"苏老师,我可以调银行流水..."
苏寒颜己经施施然坐在了椅子上,她慢条斯理地撩了一下头发,说出的话却让顾羡如坠冰窟:"没收到就是没收到。还是说..."她突然走过来倾身向前,带着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你觉得我在讹你?"
顾羡的背抵上了冰冷的门板。他太熟悉这个表情了——当年苏寒颜在谈判桌上用这副神态逼退过无数难缠的制片人。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这把刀会架在他脖子上。
"那...苏老师想怎么解决?"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紧。
苏寒颜的指尖轻轻点着床单,水渍随着她的动作画出一个个小圈:"两个选择。"她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你现在立刻给我转账。"第二根手指缓缓展开,"或者..."她突然勾起唇角,"在这部戏拍摄期间,你私下还得像以前那样对我。"
顾羡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藿香正气液的苦涩仿佛在口腔里炸开,
"我不会和您上床。"他咬字很重,指甲己经陷进掌心,"这是底线。"
苏寒颜突然笑了。她站起来,湿淋淋的影子完全笼罩住他:"谁说我要睡你了?"冰凉的手指突然抚上他滚烫的耳垂,"只是像以前那样...照顾好我,对我好..."每说一个词就靠近一分,最后几个字几乎贴着他唇瓣吐出,"很难吗?"
顾羡猛地偏头躲开。这个动作让苏寒颜的指尖擦过他颈侧,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他死死盯着地毯上不断扩大的水渍,声音沙哑:"苏老师,请不要靠我太近。”
苏寒颜看着青年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缓缓摩挲着方才碰过他的指尖。浴室门关上的瞬间,她突然从包里掏出那个熟悉的信封——
多有趣啊。她想。嘴上说着两清,身体也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