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打发时间顺便赚点钱，念头刚起就被袁野干脆地否决了。

“就一个月，好好休息，别把自己逼那么紧。”

袁野语气不容置喙，“没地方去就来我这里。”

于是，袁野那套公寓的书房成了苏禾的据点。

宽大的书桌，她占了一角，埋头对付厚厚的寒假作业。

袁野则坐在书桌另一端，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滚动着苏禾看不懂的数据和图表，他神情专注，手指在键盘上敲击飞快，偶尔低声讲几句电话，语气是苏禾陌生的沉稳。

苏禾没有问过他在干什么，感觉问了也白问，反正都是些她不懂的东西。

她写完一页作业，揉了揉手腕，抬头看向对面：“你寒假…不回家吗？”

袁野目光没离开屏幕，手指不停：“回不回都一样。我妈在国外养身体，我爸常年出差不在家，回去也是一个人，对我来说在哪儿都一样。”

他顿了一下，侧头看她一眼，“不过，过年那几天我得走，出国看看我妈。”

“哦。”苏禾应声，语气带着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低落。

袁野却察觉到了：“怎么？听你这语气，舍不得我啊？”

苏禾白了他一眼：“没有！你想太多了！”

袁野轻笑一声：“那就是我想太多了吧，也就一个多星期，很快就回来了。”

“嗯”苏禾简短地回应了一下。

目光重新落回习题册，小声嘀咕，“作业是只有我有吗？怎么感觉你笔都没动过……”

袁野敲下最后一个键，身体后靠进椅背，长腿随意伸展，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微扬：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慢悠悠道，“我写完了呢？”

苏禾：“……”

看着他“就这？”的表情，再看看自己紧赶慢赶还有不少的作业，一股憋屈感涌上。

她磨了磨后槽牙。

“嘁，得意什么，我也快完了。”

袁野没反驳，只无声地勾了勾嘴角。

他很快处理完电脑上的事，彻底合上盖子。

起身，拉过旁边一把椅子，自然地坐到苏禾身边。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她摊开的习题册和旁边堆着的几页空白卷子。

“这叫快完了？”他挑眉，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

苏禾正跟一道几何题较劲，头也不抬地撇撇嘴：“怎么，有意见啊？”

“我哪敢有意见。”袁野语气带着点惯常的调侃，但话锋一转，手指点了点她正在攻克的那道题，“思路偏了。辅助线连这里。”

他用指尖在图上虚划了一条线。

苏禾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豁然开朗，但嘴上不服输：“知道了知道了。”

袁野也不在意她的嘴硬，身体往后靠回椅背，姿态放松地看着她笔走龙蛇：“加油。做完这几页，休息一下。”

他顿了顿，补充道，“晚上带你出去玩儿。”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

苏禾虽然没吭声，但下笔的速度明显快了几分，带着一股要把卷子撕了的狠劲儿。

袁野看着她绷紧的侧脸和飞速移动的笔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没再打扰她，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偶尔在她卡壳时，用最简洁的话点一句关键。

书房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透进来的冬日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