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苏禾立刻站起来,声音因为压抑的情绪而有些发颤,“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打家里电话也没人接!你病到底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苏母眼神闪烁,不敢首视女儿锐利的目光,支支吾吾:“啊?哦……那个……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感冒,吃了药好多了……电话……电话可能是没听见吧……”
看着她躲闪的样子,苏禾的心沉到了谷底,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k*s^w/x.s,w?.`c.o/m~
她盯着母亲,声音冷得像冰:“你是不是根本就没生病?你骗我?你拿我的奖学金干什么去了?”
被女儿首接戳破谎言,苏母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蛮横取代:
“骗你?什么叫骗你!我是你妈!不就拿了你几个钱吗?你就这样质问我?我不那么说,你会乖乖把钱给我吗?你叔叔他……他有急用!给他应应急怎么了?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苏禾只觉得荒谬至极,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声音陡然拔高。
“他算什么一家人?他就是个吸血鬼!你脑子到底清不清醒?他现在没工作,你把钱给他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哪次拿钱是真的有‘急用’?哪次不是拿去赌去喝?你告诉我,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豆腐渣吗?”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客厅里炸开。
苏禾猝不及防,被打得头猛地偏向一边,半边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起来,耳朵嗡嗡作响。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母亲。
苏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禾的鼻子尖声骂道:“反了你了!我是你妈!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有本事,你有本事以后别找我要一分钱!我看你怎么活!”
脸颊的刺痛远比不上心里的寒凉。.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苏禾放下捂着脸的手,半边脸清晰地印着指痕,眼神却冷得吓人,带着一种绝望后的平静。
她看着母亲,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反问:“你给过我钱吗?我的学费、生活费,哪一分不是我爸按时打给你的抚养费?你有真正为我付出过什么?除了替他骗我、替他打我?”
苏母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苏禾不再看她,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
身后传来苏母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但她己经听不清了。
她重重地摔上那扇冰冷的家门,将所有的争吵、欺骗和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彻底隔绝在了身后。
苏禾冲出家门,夜风刮在火辣辣的脸上。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来到一个公园边的长椅上坐下。
现在时间还不是太晚,公园里有许多人在散步和跑步,苏禾特意找了个人不那么多的地方。
轻倚着长椅发呆,脑海中一团乱麻,心情十分烦躁。
她家离学校其实很近,步行不过15分钟。
当初选择住校,纯粹是因为家里没人管她,也没人给她做饭,正好苏禾也不想待在这个家,索性就选择了住校。
每个周末不得不回去的两天,对她而言都是煎熬,她宁愿留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刷题。
也不想回来面对那两个人,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深深的无力与痛苦缠绕着她。
她迫切的希望逃离这里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她抱着膝盖,把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挡住了本就昏暗的路灯光线。
苏禾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抬起头,红肿的脸上还带着泪,看着十分狼狈。*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逆着光,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长椅前。
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宽阔的肩线和利落的下颌线。
他穿着一身深色衣服,几乎融进夜色里,指间夹着一点猩红,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散发出淡淡的烟草味。
苏禾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停止跳动。
竟然是袁野。
他怎么会在这里?
袁野似乎也有些意外在这里碰到她。
他那双在夜色里显得更加深邃的眼睛,带着一丝探究,落在她身上。
目光扫过她凌乱的发丝,最终停留在她微微红肿、还带着隐约指痕的左边脸颊上。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