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府里可有亏待你的用度?
云丫头从小到大,可曾短过她吃穿用度?
若是觉得如今知烟头得了些东西就心里不平,那便是觉得我老婆子处事不公了?”
芳姨娘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下:“老夫人息怒!妾身不敢!妾身只是…只是心疼秀云这孩子一时想左了,绝无此意!秀云,快给老夫人认错!”
顾秀云也慌了,跟着跪下:“祖母…孙女知错了…孙女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母女,眼神复杂,最终叹了口气:“都起来吧。家和万事兴。
云舟给寒知的东西,是他的心意。你们心里若实在过不去……”
她顿了顿,缓声道:“杨家那边,最近有些风声,似乎不太稳当。
知丫头的亲事,怕是要有波折。
她院子好些,门面亮堂些,或许……也能多几分议亲的底气。
横竖,一个女儿家,在娘家也住不了几年了。”
最后一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叹,既是安抚芳姨娘母女,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接受云舟这份过格的“用心”。
芳姨娘母女心头剧震!
杨家婚事有变?这可是大事!
她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明白了老夫人话里的深意
——现在把顾寒知抬得高些,是为了将来卖(嫁)个好价钱!
虽然心里还是酸,但这理由……她们无法反驳,甚至隐隐觉得有几分道理。
是啊,万一杨家靠不住,寒知这院子,这气度,不正是议亲的本钱吗?
“是…是…老夫人深谋远虑,是妾身和秀云眼皮子浅了…”
芳姨娘连忙拉着女儿再次行礼,心中的嫉妒和不平,被这“实用主义”的理由暂时压了下去。
枕霞阁,栖云馆。
喜儿小心翼翼地把颐寿堂这场风波当笑话说给顾寒知晓。
寒知听完,只是挑了挑眉,将最后一口水晶糕送入口中,内心嗤笑一声:
啧,顾云舟这厮,挖坑不埋,还得老太太出手抹屁股。
‘私库添置’、‘议亲门面’……擦得是真亮堂,行吧,这五星牢房住着是挺爽。
她拍拍手上糕屑,大爷似地往躺椅里一瘫,瞟了眼窗外精装庭院,眼底冷嘲更盛:
‘住不了几年’?哈!
那是,没几年就去金陵住新房了!
她惬意地抻了个懒腰,浑身透着股躺赢的餍足:
能膈应到芳姨娘母女,收到一波能量,还能躺平享受,这波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