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抹魂牵梦萦的月白,书生矜持全抛,只余满心热切。
顾云舟眸底瞬间凝霜成刃,唇边笑意尽褪。
他并未回头,声线平稳却裹着冰刺般的讥诮:“知知,看下面。你那‘未来夫君’,倒是个急性子,竟寻上门来了?”
顾寒知“讶然”起身至窗边,无意识滚动了一下喉结。
望见杨子臣狼狈急切的模样,她秀眉紧锁,眼底交织着真实的困扰与‘又来了’的无奈,微不可察地往顾云舟身侧挪近半分。
轻咬下唇,似做艰难决断,她才回身看向顾云舟,声音放得轻软怯弱,眼中流转着信任与依赖:
“远哥哥……他这般找来,众目睽睽,若避而不见,怕惹人口舌,说顾家女儿不知礼……”
她长睫扑扇,“可…只我一人…实在是怕…怕他又说出些令人生厌的话来,徒惹心烦……远哥哥……能不能……陪我下去?
有你在旁边镇着,他必不敢放肆,我也…好把话说个明白。”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强调了顾家体面,又示弱求助,更隐晦地表达了对顾云舟的信任和依赖。
顾云舟眼底寒意因这“娇怯依赖” 稍融,甚至掠过一丝满意的暗芒。
他微微颔首,姿态优雅地整了整袖口:“也好。有些事,当面说清,省得日后纠缠不清,徒惹祖母不快。走吧。”
他伸出手,并非搀扶,而是做出一个引领的姿势,如同主人带着自己的所有物去处理一件碍眼的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