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他本能地想开口说什么。
“别动!就那!”江寒知伸出一根手指,精准地像点名册,
“我有条件。三不准:一不准挪窝靠近我两米之内;二不准发出超过20分贝的噪音;三不准做出任何包括但不限于‘深情凝望’、‘肢体接触’、‘疑似梦游爬床’等一切打扰我宝贵睡眠的行为。”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尤其——最后一条,‘动手动脚’。”
他眼神凌厉地扫过沈砚青放在床单上的手,
“沈总,你是个体面人。今晚你是病患,我是被迫营业的人形呼吸机。出了这个门,天亮之前,谁也不认识谁。”
江寒知目光如炬,紧盯着沈砚青:“听懂没?敢犯任何一条……”他指了指门,
“麻溜滚出去享受你的总统套房。我保证今晚节目组的热搜关键词是‘沈氏总裁深夜破门未遂狼狈而出’。”
沈砚青眼底那点惊喜和瞬间涌上来的、带着掠夺意味的冲动硬生生被这话压了回去。
他看着江寒知那张写满“不伺候”的冷淡脸,嘴角甚至不受控制地向下抿了一下,像是有点委屈?
又像是在强忍着什么。几秒的僵持,他的眼神在江寒知脸上和他指向的地板之间逡巡。
最终,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哑地吐出一个字:“好。”
他动作有点急地从床上起身,没有再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诱人的床铺,而是径首走向靠窗那块江寒知指定的空地。
他甚至显得有些……乖巧?
真的开始环顾西周,像是在思考怎么把自己安置得尽量舒服又不显突兀,深绿色信息素缓缓收束,如同温顺下来的猛兽,盘踞在他周身。
嚯,真就打了地铺?演的吧?!……系统886,给我盯紧了!调高红外感应!他敢挪一厘米,立刻播报‘地鼠出洞,一级警备’!
他没再多看一眼地上那个笨拙捣鼓睡袋(也不知道沈砚青从哪掏出来的,估计是楼下医疗组友情赞助的?)的高大身影,径首走向那张终于夺回主权的大床。
掀被、躺平、关掉自己这边的床头灯。
一系列动作流畅得如同设定好的咸鱼归位程序。
房间陷入昏暗,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和城市灯光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江寒知背对着沈砚青的方向,闭上眼,呼吸刻意调整得绵长平稳,如同沉睡。
心里却精准计时:3分钟监测启动。只要不动,就当他是个会呼吸的…充电宝。
而地板上,沈砚青裹着质地精良却显然不符合“舒适度标准”的睡袋,身体紧绷得像块待命的钢板。
黑暗中,他睁着眼睛,目光贪婪地、无声地描摹着床上被模糊月光勾勒出的那个背对自己的轮廓,深绿色的信息素在静谧中缓慢弥漫,如同无声的潮汐,小心翼翼地环绕着那张床,不敢越雷池一步,却又带着绝对占有的满足。
一丝极轻、极低、几乎听不见的喟叹从他的唇边溢出。
真好。
他就在这里。
这么近。
他允许他在他身边。
窗外的月光无声流淌,房间里一上一下两个人,一个“酣然入睡”,一个“守护充电”,空气里飘荡着名为“平衡”的、由江寒知的规则和沈砚青的病理性依恋共同构成的诡异硝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