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哈哈!”
胤禟则彻底懵了!
他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惨白和难以置信!
他精心策划的陷阱,不仅没能坑到昭晞分毫,反而精准无比地套在了他亲弟弟的脖子上!
看着胤?那痛不欲生的惨状,听着尚崇廙那刺耳的嘲讽,胤禟只觉得一股气血首冲脑门,
小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又羞又气又怕,指着昭晞的手指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憋不出来,活像一尊烧红又被泼了冷水的琉璃小壶,脆弱得随时会炸裂。
就在这一片混乱哭嚎、嘲讽大笑、以及无声控诉交织的诡异场面达到最高潮时——
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如同冰封千里的严冬之风,骤然在偏殿门口响起: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冰封般的威严叱喝劈开混乱!殿内瞬间死寂。
康熙立于门前,目光如古井寒潭扫过狼藉:哭嗝的胤?,石化的胤禟,憋笑的崇廙……
最后定在狼藉中心唯一平静的昭晞身上——六岁男童,冷静如置身事外的观察者。
“胤禟!”声音裹霜,“汝为何指昭晞?胤?何以至此?!”
千斤压力砸向胤禟。
“扑通!”,“皇……皇阿玛……儿臣……呜呜……”
胤禟不敢言诬。
康熙目光转向昭晞,探究愈深:“昭晞,你言。”语气刻意放软一分。
昭晞抬脸,恭谨清晰:
“回禀皇上。九堂哥精挑细选点心予昭晞。
昭晞腹饱,见十堂哥极喜点心,遂转赠告之九哥心意。十堂哥食后即痛楚如斯。
惊扰圣驾。”逻辑清晰如链。
康熙默然。
六岁稚子,智近妖?
“够了!”
判决威严压下,
“兄弟嬉闹失度,险酿祸端!胤禟!胤?!罚抄《孝悌论》二十遍!
五日内呈朕!再有犯,加倍严惩!”
皇家颜面为重,“嬉闹失度”西字盖过黄连风波。
“儿臣……遵旨!”二人叩头,胤禟怨毒深藏。
乾清宫烛影孤冷。
梁九功躬身禀完王府退礼。
康熙指腹摩挲画卷。
“倒是……灵透。”
他低语叹惋。
尚寒知的婉拒,聪敏避嫌,自有傲雪风姿。
像这画上寒梅,于尘世烟火中守住一份静气与安宁——这大约便是她为隆禧带回的生机?
越看清这“解语花”的可贵,那“求不得”的深渊便越深。
“挑些东西送王府。”
他吩咐,清晰如诏,
“月白、天青、碧色软缎各五尺。
两支上等羊脂白玉无花素簪。
牛乳菱粉糕、蜜汁玫瑰饼、枣泥山药糕——用紫檀素盒装。”
梁九功喏声退下。
无声胜有声,
夜凉如水,康熙独坐龙椅,烛火在他疲惫眼底跳跃。
那枝遥不可及的寒梅,似在他寂寥心田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