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鸡蛋的香味,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饿了。母亲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旁边,看着他狼吞虎咽。
“赵老师跟我说了你的成绩。”母亲轻声说,“别太自责,刚升初中需要适应。”
李枫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母亲很少这样安慰他,通常都是和父亲站在同一战线。
“爸...爸爸很生气吧?”他小声问。
母亲的表情变得复杂:“他只是希望你更好。”她没有直接回答,但李枫已经明白了。
吃完饺子,母亲收拾好保温桶:“我去开会了,你爸应该快回来了。记住,不管他说什么,都是为你好。”
!母亲走后,李枫重新翻开余洁的笔记本。这次他注意到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小字:“数学不是魔鬼,只是戴着面具的朋友。——余洁的爷爷”
这句话莫名给了他一些勇气。他拿出那张62分的试卷,在错题旁边开始重新计算。对照着余洁的笔记,他发现有些题其实自己会做,只是考试时太紧张,步骤跳得太快。
“吱呀”一声,办公室门被推开。李建国大步走进来,身上带着初秋夜晚的凉气。
“试卷呢?”父亲开门见山。
李枫默默递上那张折痕明显的试卷。父亲展开看了一眼,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62分?”他的声音像是一块冰,“教师子女考这种分数?”
李枫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余洁笔记本的边缘。
“手伸出来。”父亲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木戒尺。
李枫咬住下唇,缓缓伸出左手。戒尺落下时发出清脆的“啪”声,掌心立刻浮现一道红痕。
“第一,不该错的题错了。”父亲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第二,步骤不完整。”又是一下。
李枫的眼眶发热,但他死死忍住眼泪。十下过后,他的左手已经通红。
“从今天开始,每天多做十道数学题。”父亲放回戒尺,“周末不准出去玩,在家复习。”
李枫点点头,把试卷和作业本收进书包。转身时,他看到赵老师站在办公室门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们父子俩。
回家的路上,父子俩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说话。秋风吹落梧桐叶,在李枫脚边打转。他的左手火辣辣地疼,但更疼的是胸口那种闷闷的感觉。
回到家,母亲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热牛奶。看到李枫通红的手掌,她的眼眶微微发红,但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去洗个热水澡吧。”母亲小声说,“牛奶我放你桌上了。”
李枫的房间很小,但收拾得很整洁。书桌上摆着父母给他买的各种参考书,墙上贴着“学海无涯苦作舟”的毛笔字——父亲写的。他轻轻放下书包,拿出余洁的笔记本,小心地放在枕头旁边。
洗完澡回来,李枫发现桌上除了牛奶,还有一小管药膏。他默默涂在左手掌心,清凉的感觉暂时缓解了疼痛。然后他拿出余洁的笔记本,继续研究那些错题。
翻到最后一页时,一张小纸条飘了出来。上面写着:“ps:如果周老怪的题目太难,就想想他在体育课上穿运动服的样子!超滑稽的!(^▽^)“
李枫忍不住笑了。他想象着严肃的周老师穿着那套据说小了两号的运动服的样子,突然觉得数学题也没那么可怕了。
第二天是周六,李枫按照父亲的要求早早起床学习。上午做数学题,下午预习下周的语文课文。母亲偶尔进来送水果,但从不打扰他学习。
周日早晨,李枫发现左手心的红肿已经消退,只留下淡淡的痕迹。他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余洁的笔记本和自己的数学作业本。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桌面上形成一道金色的线。
李枫突然有了个想法。他翻开一本新的笔记本,开始抄写余洁的笔记——不只是简单地抄,还加入了自己的理解。遇到特别好的解题方法,他就在旁边画个星星标记;看到余洁写的提醒,他就用红笔再强调一次。
抄到那句“数学不是魔鬼,只是戴着面具的朋友”时,李枫停下笔,想了想,在旁边加上:“而我要做的,就是勇敢地摘掉它的面具。——李枫”
整个周末,除了吃饭和睡觉,李枫都在学习。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特别累。每次想放弃时,看看余洁笔记上那些活泼的涂鸦和感叹号,就又有了动力。
周一一早,李枫提前半小时到了教室。他把余洁的笔记本小心地放回她的桌洞,还在里面夹了一张小纸条:“谢谢你的笔记,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