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齿龙的阴影虽己消散于空间涟漪之中,但那踏碎山林的轰鸣、那令人窒息的威压、那凌驾万物的视野,却如同最滚烫的烙印,深深刻入了李世民的骨髓血脉与帝王心魄之中。′幻!想,姬· *埂′辛`最\筷-
这份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悸动,不可避免地浸染了他日常的每一个角落。
御书房批红,笔尖凝滞
烛火通明,御书房内檀香袅袅。李世民端坐于宽大的紫檀御案之后,面前堆积如山的奏章仿佛都失去了往日的分量。
他执着朱笔,目光却穿透了摊开的绢本奏疏,凝固在虚空之中。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温润的象牙笔杆,触感却仿佛依旧是那鲨齿龙背上粗粝如岩、温热坚实的皮甲纹理。
鼻尖萦绕的檀香淡雅,却总被他恍惚间嗅到那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混合着硫磺与原始血腥的巨兽气息。
“……高句丽泉盖苏文,愈发骄横,扣留我使臣,侵扰辽东边民,其心可诛!臣请……”奏章上,兵部侍郎恳切激昂的请战文字,此刻在李世民眼中却显得平铺首叙,苍白无力。
“诛?”李世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带着无尽嘲弄的笑意,轻声吐出这个字,仿佛在咀嚼着一个早己过时的词汇。
朱笔悬停在奏章上方,一滴饱满的朱砂如同凝固的血珠,将落未落。
“千军万马,血肉之躯,填进去多少才能‘诛’掉一个泉盖苏文?”他低声自语,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鲨齿龙那如同攻城巨锤般的巨足踏碎山岩的景象,是那排排森寒锯齿轻易嚼碎钢铁的恐怖画面。
“若有一头天阶神兽……不,哪怕只是一群小金龙成年……”李世民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仿佛穿透了御书房的穹顶,看到了辽东那片遥远的土地在巨兽铁蹄下崩解的景象。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灼热,朱笔终于落下。但那批红的字迹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近乎霸道的锋芒!
“着兵部、户部,即刻详议!辽东之地,朕必取之!然,非万全之策,不得妄动!朕要的,是犁庭扫穴,一劳永逸!非添油之耗!”
字字如铁,力透纸背!那份急于求成的躁动被强行压下,但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依靠神兽之力进行雷霆一击的、更加深沉而坚决的谋划!
这份决议,少了几分以往的谨慎权衡,多了几分对绝对力量的笃信与等待的耐心。?幻.想-姬, \耕+薪,最_全*
驯鹰苑观猎,心猿意马
翌日清晨,骊山皇家驯鹰苑。秋高气爽,碧空如洗。
驯鹰师们精心挑选的猎隼、海东青在特制的皮臂套上昂首挺立,锐目如电,闪烁着野性与驯服交织的光芒。
李世民一身玄色猎装,负手立于高台之上。
这是他平日里颇喜的消遣,欣赏猛禽搏击长空,攫取猎物的矫健身姿,感受那份属于天空的野性力量。
然而今日……
“放鹰!”驯鹰官一声令下。嗖!嗖!嗖!数只矫健的猎隼如离弦之箭,展翅冲向蔚蓝的天空,发出嘹亮的唳鸣,朝着预先放出的野兔、雉鸡俯冲而去!姿态优美,迅疾如风!引来周围侍从一片低低的赞叹。
李世民的目光追随着鹰隼,脸上却并无多少欣赏之色。
那猎隼俯冲的姿态固然迅捷,但在他的视野里,却仿佛被自动替换成了另一幅景象——风神翼龙那遮天蔽日的巨大阴影,以无可匹敌之势掠过苍穹!那才叫真正的天空主宰!而猎隼的速度,在风神翼龙面前,慢得如同儿戏!
一只海东青成功抓住了一只肥硕的野兔,利爪深深嵌入猎物身体,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掠回驯鹰师的手臂。
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李世民微微颔首,却下意识地抬起手,虚握了一下空气。
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鲨齿龙脖颈处粗糙皮甲的惊人韧性与那恐怖的力量脉动。/w?o!s!h!u·c*h_e?n~g,.·c!o*m¨
区区鹰爪撕裂野兔?他脑中闪过的,是鲨齿龙撕裂精钢的锯齿巨口!
“陛下,此乃新近驯服的辽东矛隼,性子最烈,却也是速度最快、搏杀最狠的一只!您看……”驯鹰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体型更大、眼神桀骜不驯的矛隼上前献宝。
李世民目光扫过那只桀骜的矛隼。若是往日,他或许会赞一声“好鹰”,甚至亲自尝试驾驭一二。
但此刻,他只觉得索然无味。比起驾驭天阶凶兽时那毁天灭地的力量感与征服感,这驯鹰的把戏,如同稚童嬉闹。
“嗯,尚可。”李世民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