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
他如实禀报,静庐的防卫等级,早己随着龙渊和神使的种种行为,提升到了令人绝望的地步。
“不行!必须让她知道!必须让她……竭尽全力!”
李渊的声音因急切而尖锐,“告诉……不!想办法递话进去!告诉媛儿!静庐之中,她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夺得神使宠爱关切!察其喜好,顺其心意!务必要让神使……时时记挂这枚仙卵!务必要让神使……在仙卵孵化之时,亲临指点!”
他语无伦次,眼中只剩下那枚悬浮的龙卵和李媛作为棋子的唯一使命,“告诉她!朕的性命!大安宫上下数百口的性命!大唐……大唐未来的天空!全系于她一身!全系于……神使对这仙卵的垂怜之上!”
侍卫感受到太上皇话语中那不顾一切的疯狂与压力,心中凛然,沉声应道:“遵旨!属下……定当尽力!”
侍卫如同来时般无声退去,重新融入殿角的阴影。
殿内再次恢复了死寂。
但那沉滞的空气却被彻底搅动!一股名为“希望”的毒焰在疯狂燃烧!
李渊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如同破败的风箱起伏不定。
他不再倚靠软榻,而是挣扎着,用一种近乎爬行的姿态,挪到了暖玉托盘之前!他伸出一双枯槁得如同鸡爪般的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枚悬浮的墨蓝色龙卵。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全身,却让他感到一种病态的灼热!丝丝缕缕的银色光雾缭绕在他枯瘦的手腕上,如同神灵的脉搏。
他低下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蛋壳上缓缓飘拂的羽状纹理,仿佛能穿透那深邃的壳,看到里面孕育着的、未来足以撕裂苍穹的神禽!
“……飞吧……飞吧……”他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对着龙卵低语,声音嘶哑而狂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快快长大……带着朕……飞出这囚笼……”“去看那……真正的……九天!”
殿外,高耸的宫墙隔绝了尘世。遥远的天空中,仿佛还残留着巨兽振翼的余韵风雷。
大安宫最深处的囚徒,捧着他唯一的、扭曲的“希望”,在无边的黑暗中,向着那永远无法触及的天空,投去了疯狂而炽烈的……一瞥。
而在那高门朱户、深宅大院之中,世家门阀的反应却更为深沉,如同深海下的暗流,汹涌而致命。
那头被皇帝称为“移动武库”的天空巨兽,以及神使林石那近乎神魔般的力量,彻底碾碎了他们最后一丝观望与矜持!太上皇李渊竟得神使赐下“仙卵”的消息,更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他们心中所有的侥幸!
博陵崔氏,祖宅密室。 烛火幽幽,映照着博陵崔氏当代家主崔弘度那张因震惊与焦虑而扭曲的脸庞。
他死死攥着家族密探飞马传来的、关于太极殿前巨兽翔空、太上皇得卵的加急密报,指节捏得发白。
“载甲士百人……飞天遁地……太上皇竟得神卵?!”
崔弘度的声音因为急促而尖锐,“国之重器!不,是族运之基!若我崔氏能得一卵……”他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随即又被更深的懊悔与急迫取代!
“清婉!清婉在静庐可有消息?!”他猛地转向侍立一旁的心腹老仆。
“回家主,”老仆声音低沉,“小姐……己入府数日。静庐如铁桶,水泼不进。百骑司尚且束手,我等……更难探知小姐近况。”
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力。
“不够!远远不够!”崔弘度猛地捶桌,名贵的紫檀木案几发出一声呻吟,“必须再加砝码!让清婉……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让神使……垂青于她!若能诞下麟儿,便是我崔氏万世不移之基!若……若能让神使开恩,赐下一卵……”他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光芒,“备礼!不,是心意!将我清河郡那万亩上等水田的地契,还有……库中那幅真迹《女真箴》,即刻送入静庐!以清婉的名义!告诉她……崔氏的未来,系于她一身!务必……争宠!固宠!” 他仿佛看到了崔氏子弟驾驭神禽翱翔九天、俯瞰诸姓的未来!这份狂想,驱散了所有理智。
荥阳郑氏,郑元寿别院。
与崔弘度的焦虑中带着孤注一掷不同,郑元寿那张保养得宜的胖脸上,此刻混杂着极致的贪婪与阴狠。
他面前同样摊开着两份密报——太极殿惊变与太上皇得卵。
“好一个太上皇!好一个李媛!竟拔得了头筹!”郑元寿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浓浓的嫉妒,“移动武库?呵……好一个移动武库!我郑氏若得此物,天下财货,何地不可通?何利不可取?便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