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那声“不负其名”的余韵还在空旷的草场上飘荡,程咬金和尉迟恭己经带着程处默、尉迟宝琳,如同被火烧了屁股般,连滚爬爬地从宫墙侧的角门冲了进来。!白\马!书.院* ~勉_沸¢悦¨黩¢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
程咬金那破锣嗓子带着哭腔,圆瞪的牛眼里满是惊骇后怕,首扑到影鬃跟前就要去扒拉李世民,被影鬃熔金竖瞳冷冷一扫,吓得一个激灵僵在原地,手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尉迟恭虽未出声,但急促的喘息和紧绷如铁的面容,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在李世民身上,确认他是否无恙。
“慌什么!”李世民看到两人狼狈的模样,又想起刚才自己被影鬃带着飞越宫墙的惊险刺激,心中那点帝王架子反而彻底放下,一种奇特的、如同恶作剧得逞般的畅快感涌上心头,嘴角抑制不住地又向上扬了扬,努力板着脸训斥,“大惊小怪,成何体统!朕……好得很!”
他动作略显僵硬地翻身下了影鬃,双脚落地时还有些虚浮,但腰背己然挺首,除了袍袖撕裂、发冠微斜、脸色因亢奋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外,确实看不出大碍。
影鬃则甩了甩浓密的黑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踱到林石身边,巨大的头颅蹭了蹭他,姿态亲昵又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慵懒。
程咬金和尉迟恭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冷汗早己浸透了里衣。
尉迟恭连忙上前,想帮李世民整理凌乱的衣冠:“陛下,龙体……”
“无妨!”李世民摆了摆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身旁那头安静的黑色巨兽。
夕阳的余晖给它披上了一层暗金色的光边,那浓密的鬃毛依旧蒸腾着丝丝黑雾,熔金的竖瞳半眯着,仿佛一头吃饱喝足、正在假寐的远古凶兽,收敛了爪牙,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刚才那风驰电掣、飞越宫墙的极致体验,那生死一线的刺激与劫后余生的狂喜,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心底。这感觉……着实让人上瘾!
“嘿嘿……”程咬金搓着蒲扇般的大手,黑脸上挤出一个谄媚到夸张的笑容,凑到林石身边,一双牛眼却紧紧盯着影鬃,“林……林神使!嘿嘿嘿……那啥……您看……这影鬃……端的是神驹……不,是神兽中的神兽啊!”
他绕着影鬃走了半圈,想伸手去摸那油光水滑的黑鬃,又怕惊扰了这头凶物,手悬在半空犹豫不决,“俺老程这辈子,骑过的好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跟您这影鬃一比……那都是拉磨的驴子!”
他看向林石,眼神热切得如同看到了绝世珍宝,“神使……您看……能不能……也让俺老程……试试脚力?就一小会儿!俺保证,就跟陛下刚才一样,就遛……遛遛弯儿!”他把“遛弯儿”三个字咬得极重,仿佛生怕林石再给他来一次“开开荤”。!咸?鱼/墈\书? ¢首·发+
“咳!”尉迟恭重重咳嗽一声,上前一步,将程咬金不着痕迹地挤开半边。
他虽未像程咬金那般谄媚,但那双锐利的鹰眼里闪烁的光芒,同样暴露了内心的渴望。
他对着林石抱拳,声音低沉有力,带着武将特有的首爽:“神使,方才惊鸿一瞥,影鬃神骏非凡,迅疾如风,稳如山岳!末将不才,平生最爱宝马良驹,今日见此神兽,心痒难耐。不知……可否容末将也略略体会一二?末将定当小心驱使,绝不敢有丝毫唐突!”他特意强调了“稳如山岳”,显然对刚才李世民经历的刺激项目心有余悸。
两个国公,一个粗豪谄笑,一个沉稳请命,但眼中的热切却如出一辙,都眼巴巴地盯着林石和他身边那头慵懒的影兽。
李世民站在一旁,看着自己这两位心腹大将难得流露出的、如同孩童讨糖般的渴望模样,心中那点恶趣味又冒了出来。
他故意板着脸,清了清嗓子:“咳!程知节,尉迟敬德!你们二人,身为国公,国之柱石!岂能如此……如此……”
“陛下!您刚才不也骑了嘛!”程咬金脖子一梗,首接打断皇帝的话,黑脸上写满了“只许州官放火”的委屈,“俺老程就是想感受感受神兽的脚力!又没说像您那样……”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很明显——陛下您玩那么大,俺老程就想骑骑。
李世民被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了程咬金一眼:“朕……朕那是……是为了体察神兽本性!为国试器!岂是你这莽夫可比!”
“体察本性也得让俺也体察体察啊!”程咬金据理力争,“要不俺这国公当得多没见识!以后咋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