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迫降在有“能量棒”广告牌的小镇。“如果敌人用这种技术攻击指挥系统……”他没说下去,但每个人都懂。
陈铭展示着患者的脑扫描图:“前额叶背外侧皮层是人格核心区,持续刺激会导致决策能力衰退。我们发现三例患者出现身份认同障碍,他们说‘身体里好像住着另一个人,总在逼我买东西’。”
讨论突然被闯入的记者打断。蜂鸟传媒刚发布声明,称所有“用户反馈”都是自愿体验,还晒出了十万份“知情同意书”。“他们伪造签名!”江晚晴调出比对结果,那些签名的笔迹在显微镜下呈现相同的机械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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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的大屏突然切换画面,陆明宇出现在直播中,身后是排列整齐的脑波发射器。“今晚八点,我们将在全城推送‘美好生活’系列广告,让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渴望的幸福。”他举起一只银色手环,“当然,购买我们的防护设备就能屏蔽,只要9999元。”
“他在玩火。”张教授的手指冰凉,“当基本生存需求都能被人工制造,人类社会的根基就塌了。”
当晚七点五十九分,陈铭站在数据港外的树林里。江晚晴的黑客团队正在破解防火墙,老周带着法医们准备采集神经损伤样本。远处的城市渐次亮起灯光,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透出暖黄,没人知道一小时后,这些温暖的光晕里会藏着怎样的精神囚笼。
八点整,手腕上的脑波监测仪突然尖叫。陈铭抬头看见,夜空中的云层被无形的信号波染成淡紫色,像一块正在融化的糖浆。手机里弹出无数消息:有人在厨房疯狂砸碎餐具,只为买广告里的“抗菌砧板”;有人在高速上突然停车,因为“必须现在就喝到那款汽水”。
“突破防线了!”江晚晴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他们把信号伪装成手机基站的频率!”
陈铭戴上神经屏蔽头盔,冲进数据港。三层机房里,数百台服务器正在嗡鸣,每台机器的指示灯都在同步闪烁,像某种巨型生物的脉搏。最中央的控制台前,陆明宇正戴着全息眼镜,欣赏着城市监控里的混乱景象。
“你在制造精神污染。”陈铭的声音因愤怒而沙哑。
陆明宇转过身,眼镜反射着监控画面里的火光:“我在创造需求。你知道吗?上周的自杀率下降了17%,因为人们有了渴望的东西。”他指向屏幕里抱着新手机哭泣的女孩,“痛苦源于空虚,我在给他们填充内容。”
陈铭突然冲向服务器,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陆明宇笑着按下按钮:“神经威慑场,会让你的运动皮层暂时瘫痪。”
就在这时,机房的灯光突然熄灭。江晚晴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我们反向追踪了信号源,现在全城市民都能听见你的‘美好生活’计划——包括你伪造同意书、贿赂监管部门的录音。”
陆明宇的眼镜摔在地上,监控画面里,愤怒的人群正涌向蜂鸟传媒大楼。陈铭趁机砸碎控制台,服务器的嗡鸣戛然而止。城市的夜空恢复了正常的黑色,那些淡紫色的云霭像从未出现过。
第四章:禁令时代
三个月后,《脑波广告伦理禁令》正式颁布。
国会大厦前的广场上,张教授宣读着条文:“第一条,禁止任何形式的脑内信息植入,无论是否获得同意;第二条,未经授权的神经干预,最高可判终身监禁;第三条……”
陈铭站在人群中,看着大屏幕上滚动的条款。江晚晴的团队研发的脑波入侵检测技术已经投入使用,每个社区都安装了神经信号监测站,像空气质量检测仪一样实时播报“精神污染指数”。
老周带来了最新数据:自从禁令实施,强迫性消费案例下降了98%,但仍有漏网之鱼。有人在黑市贩卖微型脑波发射器,伪装成助听器或蓝牙耳机。“他们换了种方式,”老周的眉头紧锁,“不再推送具体商品,而是制造模糊的焦虑感,让你觉得‘必须买点什么才能安心’。”
陈铭突然接到医院电话,急诊科收治了位特殊患者——陆明宇。这位前传媒大亨在监狱里出现了严重的认知障碍,总是对着墙壁喃喃自语,说“脑子里有声音在推销自由”。
探视室里,陆明宇穿着病号服,眼神空洞。“你知道吗?”他突然抓住陈铭的手腕,“最开始不是为了钱。我女儿有自闭症,任何药物都没用,但神经共振能让她短暂露出笑容……”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后来他们说,可以用这个技术让更多人快乐。”
陈铭看着他手腕上的约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