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荣不接，头撇到一边不看她。

沈蔷薇朝沈舒贤笑一下，过去把赢荣拉远一点：“别没完没了了，快点低个头，你又想挨你爸打了是吧？”

他回了句：“随便打。”

沈蔷薇真恨不得抽死他，不懂他这倔劲儿哪来的，但现在她不劝，他爸知道了他指定完，忍了一下，摸着他的手臂，换了个口气：“你被打我心疼行吗？我就想跟你好好的，不想再见不到你。你想想上次，你别惹你爸生气了。”

他不说话，就安静地按看着她，沈蔷薇冲着赢荣往沈舒贤那侧了一下头，然后把赢荣推到沈舒贤面前，从背后轻轻拍了他两下，最后赢荣说：“我改。”

沈舒贤听到赢荣这俩字之后瞬间消了气，打量了两个人一眼，收了手机：“薇薇，我听赢荣说完这件事就大概能猜那个男孩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因为对方是小人才更应该远离，要是跟敢犯错敢认输的人闹矛盾我反而不会生气，跟这种输不起的人接触容易出事儿，别的例子我就不多说了，郑伯庭就是个十足的小人，你觉得跟这种人搭上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你不想招惹他们，他们也会粘上你们，抢救室那个男孩要是没事还好，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们觉得他会认为是自己有问题？他要是推，会往谁身上推？跟这种人接触多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法律解决不了所有事情，不要把人最阴暗的那一面逼出来，尤其是小人的。”

沈舒贤不管说什么，沈蔷薇都替赢荣一一应了。

最后沈舒贤让他们先走。

车上，沈蔷薇憋了一肚子的气发了出来：“你平常滑得跟什么似的，每次遇见你爸妈怎么脑子跟轴了似的？”

“他们就想看我认错。”赢荣无所谓地回一句。

“那你就认啊，争这一时意气有什么意思？”

“我认什么？我做错什么了？李鹤不该打？”

这话听得沈蔷薇快炸了，开车的动作也猛：“赢荣，别跟我争这些没意思的，他该不该打跟你能不能在你爸妈面前全身而退不是一回事儿。”

赢荣瞥了她一眼，看她要生气了，人换了一副样子，胳膊肘撑在扶手箱上，靠近沈蔷薇，吊儿郎地说：“我爸现在觉得压不住我了所以才想看我低头，他跟我妈两个人都这么想的，你没见他在公司对我什么样儿，他根本没把我当儿子教，都是把我当孙子训，生怕我哪天压他一头。他们不是第一次拿你当筹码训我了，跟找到什么密码了似的，没完没了的，我也烦。”

沈舒贤也就嘴上吓唬吓唬他，没哪次是不帮他的，沈蔷薇真懒得说他，比她白眼狼多了。

车从医院停车场出去，汇入主路，沈蔷薇打着方向盘突然来了句：“你就是你妈嘴里的小人。”

“小人你不也心疼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