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黑色纹路似乎随着血污的清除而变得更加黯淡,几乎融入皮肤的阴影里。他不动声色,继续手上的动作,用那黑乎乎的药膏涂抹在几处较深的伤口上,再用纱布进行简单的加压包扎。药膏带着浓烈的草药味和一丝辛辣,刺激得林峰伤口一阵灼痛,但也带来一丝止血的清凉感。
“没什么,伤口太深了。”班长沉声道,语气听不出异样。他包扎好林峰的伤口,又检查了一下小栓子,确认孩子只是受惊过度和皮外伤昏睡过去,并无大碍。
“二牛,警戒!铁柱,跟我轮流背这位同志!
必须尽快赶回驻地!他的伤拖不得!”班长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这地方动静太大,敌情不明,不能久留!”
“是!”二牛立刻端起步枪,警惕地扫视着月光下的山林。铁柱则蹲下身,准备背起林峰。
“同…同志…”林峰虚弱地开口,声音细若游丝,“驻地…远吗?孩子…”
“不远!翻过前面两道山梁就是!”班长斩钉截铁地回答,给林峰注入信心,“放心!我们卫生队的同志医术好得很!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撑住!”他拍了拍林峰没受伤的左肩,动作沉稳有力。
林峰心中稍安,疲惫和伤痛如同潮水般涌来,意识再次模糊。他感觉自己被铁柱小心地背了起来。身体随着战士的步伐在山路上颠簸,每一次晃动都带来新的痛楚。右臂断口深处,那冰冷的异物点似乎也因为这颠簸而变得异常“活跃”,搏动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沉重,每一次搏动都带来一阵冰冷的麻木感,顺着脊椎蔓延。而刚才班长在清洗伤口时那短暂的停顿和那片诡异的青黑色纹路,如同不详的阴影,在他昏沉的意识边缘徘徊。
不知在山路上颠簸了多久,林峰在剧痛和昏沉的交替折磨中,隐约听到前方传来几声犬吠和隐约的人声。铁柱的步伐明显加快了。
“班长!回来了!是班长他们!”前方有人兴奋地喊道。
“快!通知卫生员!有重伤员!”班长大声回应。
林峰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借着初升的微弱天光,他模糊地看到前方山坳里,依着山势搭建着一些低矮的、用木头和茅草搭成的简陋窝棚。几堆篝火在晨雾中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影影绰绰有不少穿着同样灰色军装的身影在活动。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灰、潮湿泥土和一丝淡淡的草药混合的气息。
这就是…红军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