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熵能与黑色果实释放的虚无，在网中形成不断旋转的漩涡，“你们把生命当成数据，把文明当成样本，根本不配谈论演化！”

白袍者似乎有些意外，兜帽下的阴影晃动了一下：“变量的反抗情绪超出预期。看来需要启动‘重置程序’了。”

他抬起手，赤焰星的天空突然裂开无数缝隙，缝隙中渗出比次生态虚无更粘稠的暗紫色能量。双生树的能量网接触到这种能量，瞬间出现消融的迹象。白薇急忙释放净界花，却发现那些能净化次生态虚无的花瓣，在暗紫色能量面前迅速枯萎。

“这是‘终末虚无’，用于实验失败后的环境清理。”白袍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当你们的反抗超出观测范围，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楚昀突然将星环碎片抛向空中，同时引动体内的太极符文。半块碎片在空中发出强光，与阿炎双生树的能量网产生共鸣。星环的残缺纹路开始自动补全，形成一道闪烁着七彩光芒的能量屏障，暂时挡住了暗紫色的终末虚无。

“楚星河早就知道你们会来。”楚昀的声音因能量透支而沙哑，“他化作界墙时，特意在星环碎片里留下了‘反观测协议’。”

光屏上的数据流突然开始混乱，那些标注着变量参数的文字纷纷扭曲、消散。白袍者们第一次出现了骚动，为首者的袍袖剧烈抖动：“不可能！守界者的认知维度不可能理解高维协议！”

“他不需要理解。”阿炎的影子突然融入能量屏障，让星环的光芒更加炽烈，“他只需要知道，生命不是任人摆布的实验品。”

云寂的无念剑突然指向天空中最亮的一块光斑：“那里是你们的观测通道！”他纵身跃起，剑身上凝聚起各族文明的信念能量——有赤焰星的狐火，有影族的暗影之力，有机械族的硅基光束，还有楚昀的太极能量。

“以万族之名，破界！”

剑光如流星般划破长空，击中光斑的瞬间，整个赤焰星的天空都在震颤。白袍者们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光屏上的数据流彻底崩溃，化作漫天飞舞的光点。

“实验……出现未知误差……”为首的白袍者在消散前，意识传播的频率出现了明显的紊乱，“演化路径……偏离预设……”

阿炎的四色符文突然与星环屏障完全同步，他感觉到无数文明的意志正在通过双生树涌入自己的意识——有彩虹星云的维度生物，有暗物质带的双态生物，有机械族的记忆库，还有那些早已消失的文明留下的精神印记。

“我们不是变量。”阿炎的声音传遍整个宇宙，四色符文的光芒穿透了维度壁垒，“我们是自己的主宰。”

最后一位白袍者消散时，留下了一段混乱的意识碎片：“……下一个阶段……启动……熵虚大循环……”

当天空恢复正常，终末虚无彻底消散时，赤焰星的灵狐树突然集体绽放，金色花瓣与黑色果实交织成巨大的太极图案。楚昀接住缓缓落下的星环碎片，发现上面新增了无数细小的纹路——那是各族文明的符号。

“他们说的‘熵虚大循环’是什么？”凌曦看着星轨系统上重新稳定的数据，眉头紧锁。

白薇抚摸着重新焕发生机的净界花，花瓣上浮现出模糊的未来影像：“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是他们设计的样子。”

阿炎的影子回到地面，与他的身体重合。双生树的根系开始向宇宙深处延伸，金色的花与黑色的果在虚空中形成新的能量节点。

“实验结束了。”阿炎抬头望向星空，那里的星辰似乎比以往更加明亮，“接下来，该由我们自己书写故事了。”

楚昀握紧星环碎片，上面各族文明的符号正在缓慢旋转，像是在庆祝某种新生。他知道，白袍者的离去不是结束，而是真正开始——一个没有观察者操控，由文明自主选择的未来，正在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