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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在寂静的山脚格外清脆。门开得比想象中快,浓重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楚琮叼着半截烟愣在门口。洗得发白的背心绷在结实的胸膛上,裤腿卷到小腿肚,露出线条分明的古铜色肌肉。他下意识把烟拿下来,喉结滚动了一下。
苏槿眼底漾开笑意。哪怕满脸胡茬也掩不住爱人熟悉的轮廓,只是右腿明显不太灵便,站姿微微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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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前楚琮在村口见过她,只一眼,这个穿蓝布衣裳的姑娘就像道闪电劈进他混沌的人生。
她站在人群里发着光,连鬓角散落的碎发都透着说不出的好看。
直到听见"我爱人"三个字,他才惊觉自己攥扁了手里的铁皮烟盒。
此刻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门前,晚霞给她镀了层金边,美得让他呼吸发窒。她伸来的手白得像新雪,腕骨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同志你好,我是刚下乡来的苏槿。"她的声音比山涧还清透,"走到这里有些口渴,能不能讨口水喝?"
楚琮被烫到似的碾灭烟头,掌心在裤腿上蹭了又蹭才敢握上去。
柔软的触感让他心跳如擂鼓,脉搏突突跳着传递到相贴的皮肤。直到对方轻轻抽手,他才惊觉自己握得太久。
"你在这等一下。"楚琮突然关门,瘸着腿冲进屋里。崭新的玻璃杯是去年用狐狸皮换的,一直舍不得用。
楚琮倒了暖壶里的水,又打开橱柜将杯里放了勺白糖,要走时怕不甜又放了两勺。
苏槿接过杯子时指尖相触,楚琮手背青筋都绷了起来。
糖水甜得发齁,她却喝得眉眼弯弯:"谢谢,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楚琮。"他声音哑得厉害。
"楚琮..."她念名字时像含着蜜糖,"好名字,我喜欢。"
这句话炸得楚琮耳膜嗡嗡作响,但想到自己的腿还有她已经嫁人,突然抄过空杯子冷声道:"喝完就赶紧回去!"木门"砰"地关上,震落墙头几片蔷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