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李琮脑海中都出现画面。
月光漏过纱帐,李琮望着苏槿熟睡的面容修长手指探入绫裤,腕上佛珠随着动作轻响,恰似那年春雨打湿的檐马叮咚。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大亮,宫人便捧着铜盆巾帕鱼贯而入。
李琮早已习惯军旅生活,不等宫人上前便自己束发更衣,动作利落地系好朝服玉带。
反倒是苏槿慵懒地靠在龙榻上,由着侍女为她梳理那一头如瀑青丝。
"陛下今日要戴哪支发簪?"大宫女捧着鎏金托盘轻声询问。
苏槿眼波流转,瞥向正在整理袖口的李琮:"君后觉得呢?"
李琮头也不抬:"朱雀纹的那支适合朝会。"
苏槿轻笑出声:"你倒是比尚服局还清楚礼制。"说着却真挑起了那支朱雀衔珠的金簪。
卯时三刻,钟鼓声穿透九重宫阙。
苏槿端坐龙椅,玄色冕服上十二章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李琮坐于丹陛之侧,墨色朝服衬得他如松如剑,腰间玉带悬着的虎符随动作轻响。
"启奏陛下。"礼部尚书出列,"今岁秋闱在即,各州府已呈报考生名录,共三万六千余人。"
苏槿指尖轻叩龙椅扶手:"比永昌元年多了近万人,可见寒门学子渐通文墨。祭酒,国子监可有准备?"
白发苍苍的老祭酒颤巍巍出列:"老臣已命博士厅新编《算经注疏》,只是技术类考官尚缺......"
"从将作监调人。"苏槿打断道,"工部侍郎宋岚不是精通水利测算?让他兼任同考官。"
李琮突然轻咳一声。苏槿会意,又补充道:"另设武备科,考兵法韬略与实战演武,由兵部与君后共主其事。"
朝臣中顿时起了骚动。御史中丞忍不住出列:"陛下!自古文武殊途,若让武人......"
"中丞此言差矣。"李琮冷冽的声音响彻大殿,"北境胡马去年犯边七次,南疆土司蠢蠢欲动。难道靠之乎者也就能退敌?"
苏槿看着李琮绷紧的下颌线,不由想亲。
李琮身子一僵。
苏槿不由莞尔:"君后所言极是。传旨,今科增设武备特科,取中者入枢密院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