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季铃兰在见到她逃走时露出的笑容,很明媚,很璀璨夺目,比哭起来的样子好看不知道多少倍。+r?c,y,x*s~w..~c^o*m_
脸上有液体滑落,她以为是血,不在意地用指腹擦拭。
“原来是泪啊……”司妙真的指腹很快就重新恢复干燥。
她终究还是没能带走季铃兰,还留下季铃兰独自一人自己逃了。
虽然知晓赫连逸是不会伤到季铃兰的,但她仍旧对自己很失望,更害怕季铃兰对她失望。
季铃兰会觉得是被抛弃了吗?
司妙真没有陷入这种伤怀中太久,她一步步强撑着身体往青国的方向走去,并且用银子买了马匹加快脚程。
能让她振作起来的是胸腔中熊熊燃烧的,名为愤怒的火焰。
等下次见面,她不会是一个人,而是带领军队踏平西且弥。
那一天,也会是赫连逸的死期。
不会太久的,她不舍得让季铃兰等太久。
夜色浓郁,寒风卷着沙尘呼啸而过。¨x~x,s/w!k_.¨c¨o·m!
司妙真拖着残破的身躯,踉跄地走在荒野中。她的衣衫早已被血浸透,左肩的伤口溃烂发黑,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继续前行。
“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前浮现出季铃兰最后欣喜的眼神,耳边回荡着赫连逸冰冷的笑声,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
“等着吧……”
青国,司家军军营,中军大帐。
帐内烛火摇曳,白芷正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卷军报,眉头紧锁。她穿着司妙真的战甲,束着同样的高马尾,九成相似的面容,甚至连眉宇间的冷峻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报——!”一名斥候匆匆闯入,单膝跪地,“大将军,营外发现一人,浑身是血,说是有紧急事情要报告给您!”
白芷猛地站起身,心头一跳,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电光火石间能猜到这人是谁,但很快又恢复镇定。/3*8′看^书\网? `最?新_章?节/更?新*快/
她冷声道:“带进来。”
戴着面具的司妙真被两名士兵架着拖进大帐,她的双腿已经无法支撑身体,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血水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地面上晕开一片暗红。
白芷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随后挥退士兵们,等只剩下两人,她立刻蹲下身摘掉了司妙真的面具,随手扔在一旁,沉默良久才开口:“你……怎会伤成这样?是谁害的?”
司妙真艰难地抬起头,视线模糊,却仍能认出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白芷……”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我回来了。”
白芷沉默片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指尖按在她的脉搏上。
“伤成这样,还能活着回来,真是命硬。”
司妙真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胸口的伤,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谢谢夸奖。”
白芷盯着她,眼神复杂。她忽然伸手,一把扯开司妙真的衣襟,露出她身上狰狞的伤口。
“赫连逸做的?”
司妙真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闭上眼睛。
“季铃兰呢?”
“……与你无关。”
白芷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冷笑一声:“所以,你为了她做这么多,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对,至少收获了一身伤。”
司妙真猛地睁开眼,死死盯着她,声音低哑却带着狠意:
“闭嘴。”
白芷盯着她半晌,终于站起身,对帐外喝道:“传军医!”
她低头看着司妙真,眼神酝酿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淡淡道:
“别死了,将军。”
司妙真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放心……我死不了。”
她命确实硬,死一次都还能再活一次,每逢生死关头,总能逃过一劫。
——血债,必须血偿。
“再帮我办一件事。”闭着眼的人突兀开口,习以为常地命令道:“去查黎王叛国通敌的证据。”
白芷跟着司妙真的时间很长了,光是这一句话,便透露出许多含义。
黎王早就被斩首,脑袋在城门示众三天,谁人不知他输得比落水狗还惨烈。早在当时,该查的就已经查得很清楚了。
黎王是自己联合诸侯发起叛乱,一切皆因他的野心与自大造成的恶果。他放着好好的藩王不当,偏要做那为世人所不齿的叛徒。就算真的夺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