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谎言,板着脸又将粥推了回去,“快吃,都饿得跟难民没两样了,哪里还有天下第一棍的样子。′d,a~w+e/n¢x?u/e¨b/o`o!k-._c·o′m*”
司妙真没再继续拉扯,她对这位刚认的父亲也有了模糊的认知——说一不二,不喜欢被人忤逆。
如今局势紧张,皇帝派最倚重的平南将军司巍镇守要地。城门外叛军虎视眈眈,日日攻城。若非司巍苦守,叛军早已势如破竹,大军压境。
如今叛军攻城不下,两军僵持,看似对司巍有利,实则粮草紧缺,难以长期坚守,败北只是时间问题,情况危急。
司巍一向严肃的脸孔都快皱成苦瓜。难道他一生戎马就要葬身于此?他如今年事已高,可妙真……当初就不该允许她参军才对。
“你去通知其他人来议事。”
司妙真将碗里的稀粥一饮而尽,用手背抹了抹嘴,答道:“是。”
两碗稀粥下肚,也仅仅是五分饱,还尽是水分,小解一下恐怕连三分都顶不上。_看¢书¢君¨ ?更`新\最¨快!
等官吏们齐聚大堂,司巍皱眉问道:“城中粮食还够吃几日?”
“勉强能撑半月有余。”堂下有人回应,却毫无底气。
其余官吏也是面如死灰,不知未来该怎么办,甚至有人提议开门投降。
司巍站起身破口大骂:“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无胆之徒!平日里只知搜刮民脂民膏供自己吃喝玩乐,关键时刻却想做缩头乌龟!难道你们不知道叛军入城便会烧杀抢掠,拿你们所有人填万人坑吗?!一群蠢货!”
司妙真眼观鼻鼻观心,表面一本正经,心里却直呼——骂得好骂得好!
要知道,平日里的司巍极度冷静,像这样爆发实属罕见。
挨骂的官吏们不敢反驳,反而被司巍的气势吓得发抖。
司巍深呼吸一次,重新端坐在主位上,唇瓣略有些发白,“如今之计唯有向奉城太守求援,谁愿前去?”
等了半晌,堂下静得像灵堂一般,这在司巍意料之中。?s.y!w′x¢s¨.!c!o+m-
他捋须无声叹息,轻声道:“你们不去,那便我去。”
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耳中。
说完,他便起身要往城外去,急得众人纷纷上前劝阻。
若是城中没了主帅,那可如何是好?
忽然,一人挡住了司巍的去路,半分不让。
“卑职愿意前往。”
司妙真单膝下跪,毕恭毕敬地行礼。她知道父亲不可能让她冒如此大的风险,这便是她刚才没有立刻开口的原因。紧接着,她用想好的说辞晓之以理:“若是叛军攻城,守军无人指挥,那可如何是好?还是让卑职前去吧。”
司巍看见了司妙真眼中的恳求,心中激荡——不愧是他司家的孩子,这身血性无愧于将门之后。只是……
“妙真,敌众我寡,叛军严防死守,你一小女子又如何能突围?”
司妙真不用猜都知道,其他人跟司巍的想法一致,都不看好她。可如果这是送死,她怎么也不愿意让父亲去。况且,她对自己的本事有自信。
“妙真绝不比男儿差,大家若是不信我,大可与我来比试比试。如能求得援兵,城池可保,几万百姓也得以安全。我不会出事的,等到深夜叛军松懈,趁夜突围,必然不辜负将军所托,求得援兵!”
所有人都对司妙真的言行震惊不已,更被她的气度所折服。这胆量已胜过所有人。更何况,大家都知道司妙真是司巍的女儿,明明可以做那娇贵千金,却偏要来战场刀尖舔血。
司巍虽仍有些担心司妙真的安危,可如今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路可走了。
到了夜半三更,司妙真与十几名军士一同突围。
其实,司妙真很珍惜自己万分幸运才得来的第二条命。可一想到百姓疾苦,司巍周身笼罩的愁云,她就无法忽视。
最最重要的是,若城破,她与父亲怕是难逃一死——不是被叛军斩杀,便是被天子降罪。
她本就是谨慎的性子,但即使已经很小心了,在突围的过程中还是惊动了守卫。最终,她凭借高强的武艺边躲追兵边到了奉城。
本以为终于扭转局势获得生机,奉城太守却只能借出五百骑兵,兵力不济,无法掌控局面。不过,太守提出了另一人——若是对方愿意出兵帮忙,便十拿九稳了。
思来想去,时间紧迫,司妙真为了得到更多援兵,便借用父亲的名讳写信,希望那人派兵。
一番言辞滴水不漏,将合作共赢、唇亡齿寒的道理分析透彻,终于达成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