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天子,不跪不拜,反而高居马背上,质询起军粮粮食。.t?a-k/a`n*s*h?u~.?c′o.m′
宇文青岩的质问犹如平地惊雷,让本来应当君臣尽欢的局面,瞬间变得起来冷冽起来。
风起如刀,一众迎接的臣子将领脸上骤变。
“宇文青岩,你好大的胆子,见到陛下不跪不拜,你可知罪?”
“宇文青岩,你这个不忠不孝之人,你可知就算是你义父宇文镇来了,也得先行礼叩拜,莫非你也是想造反不成?”
程友和苏信为首的文官武将破口大骂。
“不忠不孝?”
宇文青岩脸上闪过几分讥讽之色。
他自小在北境之地长大,随着义父宇文镇奋勇杀敌,护卫大炎太平。他负伤流血再多,义父教导他,堂堂男儿亦不可落泪。
可当军饷粮草一拖再拖,将士们拖着疲惫饥饿的身躯还要上阵杀敌之时,他看到义父落泪了。
当他听说,他从小青梅竹马,钦慕的阿姐被叶凌险些占便宜之时,他勃然大怒,要上京城诛杀昏君。
可如今父王和阿姐却告诉他,昏君有难,需要他们派出五万精锐驰援。
他该如何释怀?
“素闻镇北王有一义子宇文青岩,其人智勇双全,是个帅才。¢1/3/x′i`a/o?s/h\u?o`..c?o!m*朕今日一见,虽不知你本领如何,但胆子却是不小。”
叶凌的面上看不出愤怒,望着宇文青岩的眸子反倒带着几分平静,接着开口说道:
“朕答应的事自然不会再食言,只是北境之地太过遥远,军饷粮草已经在路上,你若是不信,待到此次返回之时便可见到了。”
北境却是太过遥远,为了补齐这些粮饷,又是东拼西凑。叶凌之言说得言辞凿凿,众人不由多信了几分。
但宇文青岩却一个字也不信。
返回之时便可看到?
自己这些人若是与曹军大战,怕是永远也返回不了吧。
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
这昏君还在装?演技如此了得?
定了定了神,宇文青岩眸光扫过身后同样神色复杂的将领士卒,最后直视叶凌说道:
“不会再食言?陛下,您这话说得可真轻巧。”
“陛下您食言的次数还少吗?往日一连数年,我镇北军军饷粮草都全靠兄弟们东拼西凑,四处借调,我无数前线儿郎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我们这些将领精锐还算好的,至少王爷管饱管够,可那些底层的百姓和士卒呢?他们正是太过于相信您的话,才会落得如此下场。·x\w+b^s-z\.?c`o,m/”
“我们在外杀敌,您却在宫内花天酒地。而如今,我们前来驰援您,九死一生,你仍旧打算空口白牙来糊弄我等吗?”
宇文青岩所言实在是大逆不道,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叶凌身旁的文武百官面色变了又变,纷纷跳出来指责宇文青岩。
镇北王士卒却感同身受,虽依旧保持军纪严明,没有躁动,但在心中却纷纷倒向了宇文青岩。
是啊,自己在这替叶凌打生打死,可到了最后,说不定自己的亲人却连个抚恤都拿不到。
“宇文青岩!你休得再胡言!陛下之改变是我亲眼目睹,你若是不信,跟着我去城内看看便知了!”
宇文凌月脸色煞白,心中焦急万分。
这宇文青岩怎么这般倔强,是真是假,非要现在在这计较吗?进城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他现在如此直言,不就是把陛下架在火上烤吗?
叶凌垂眸,心中颇为复杂。
听闻宇文青岩的发言,若是能抓住前身昏君,他都想给他几个大嘴巴子!
和以往的奸臣贼子不同,这宇文青岩在前线奋不顾身,舍生忘死,与手下士卒情同兄弟。
此时更是为手下兄弟仗义执言,于情于理,都称得上一声大好汉子!
这怎么搞得自己像是个反派一样。
不过幸好,有了前几次收服的经验,加上知道前身亏欠镇北军太多,此次自己早有预料,提前准备好了后手。
“你倒是个汉子。”
叶凌面色如常,点了点头,表示对宇文青岩的肯定。
“你说的……朕都承认。”
“克扣军饷,治理无方,奸佞当道,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是朕犯下之过。”
此言一出,反倒是让宇文青岩和一众士卒都愣住了。
当朝皇帝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