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说当初答应告白是什么善意的谎言那一套,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b\q′z~w?w·._n\e·t?寇远洲,你就是在欺骗他的感情。”
乔沅还小是个孩子,又是那种从小就离不开人照顾的身体。他心思单纯,恋爱脑很正常。那寇远洲也是吗?
他怎么好意思跟乔沅相提并论的?一告白他就答应?
这就是一种傲慢。
这段感情一开始对乔沅就是不公平的。
那个小恋爱脑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深知这位好友的秉性,谢迁只能盼着他们早点黄了才好。
“你太自大了,寇远洲。你能这样一辈子吗?”
自以为自己多了解乔沅,能够完美扮演好他下半辈子的爱人的一种自大,不仅自大,还有盲目地总觉得自己能永远承担起另一个人的人生的自以为是。他不仅是个控制狂还更是个自大狂,还老牛吃嫩草。
面对谢迁难得不插科打诨的指控,反观寇远洲此时,他眼睛淡淡下瞥着,恍若未闻。无动于衷得有些冷漠了。
“那又怎么样?”寇远洲问:“我怎么不能负责他一辈子?”
这话分量有些沉重。*卡,卡-暁!税,徃_ ,唔/错?内¢容`他平静而诡异的语气里丝毫找不见半点生气或反驳,只有纯粹、认真的反问。
黑眸定定看着对面人,仿佛是极专注认真地要等待一个答案出来。仔细看进去,就会发现里面仿佛一片最深黑无光的海底黑夜,眼底幽暗一片,视觉失效的极致黑暗,里头半点光亮也无。
他手指间静静燃烧的香烟腾升一缕烟雾。
寇远洲倒要问问。
他不能那还有谁能?
全世界只有他最了解,最牵挂圆圆。和乔沅度过了这一辈子的绝大部分时光。说乔沅就是他一部分的人生也不为过。
“那又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其实对他从头到尾都是一种伤害。”
寇远洲看他一眼,道:“只有我能给乔沅他想要的。”
“他想要你就给啊?他想要你的命呢?!”
闻言,寇远洲不知怎么,端着酒杯,从喉咙里笑出一声。
见他这幅模样,谢迁喝一口酒,开始骂骂咧咧:“又特么犯病。′w^a~n!g`l′i\s.o′n¢g\.+c·o^m·”
还用说嘛。
寇远洲心想,他当然给了。
很多时候,寇远洲能够听见血液在血管里炙热流动的低微嗡嗡声。
人类的身体真是宇宙间降落的神的造物,否则无法解释这其中种种科学难以解释的物质和结构的精妙绝伦。与电流那种无机质的微小的嗡鸣不同,血液奔流的这种嗡嗡声是温热的,生理性的,活的,在软的皮肤之下像一条条迷你的小小溪流在一刻不停地活跃奔腾。嗡嗡地,在乔沅的身体之中。在深夜里圆圆的人躺在床上熟睡时,在他靠近那具身体心脏的位置,附耳倾听时。
只要他想,就能听见。
要是说出去,都能想象得见谢迁又会鄙夷地说他神经质,死变态。
但他是认真的。
人们常言道健康无价。但是很多健康的,活力的或者年轻的人们没受过真正一场病痛的折磨,不知道那种小火烹心、钝刀割肉的日子,一天天都过得像一场凌迟。这时候才懂那句“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人平安”压在人身上的真正重量。
……
寇远洲看了眼腕表的时间。
“现在,我要回去看长大的乔沅有没有好好睡觉了。”
他和乔沅早就不是那种靠虚妄的关系来维系的了。
血肉粘连在一起,皮肤生长成一块。心脏是一个通过收缩和舒张运动,将血液泵入体循环,满足全身的供血需求的器官。他们两具躯体共享共用乔沅身体内那颗功能不齐全的心脏。乔沅要是一旦真出了什么事,那寇远洲这辈子也跟着完了。
“你要是再想说这种无谓的话,劝你还是别白费口舌的好。”
不顾那边谢迁的眼刀,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现在我要回去看看这个时间圆圆乖乖上床睡觉了没有。他今晚闹脾气,肯定熬夜了。”
谢迁没好气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还能怎么着。
看看这俩能以后走到什么地步吧。说不定未来会天降一个黄毛来惩罚每一个嘴硬的控制狂家长。
*
隔天,学校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