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不掉。
寇远洲为了安慰他,面对面地将他抱起来时,那道疤痕便也贴在了小洲哥的心口。
有一次看乔沅低头安静打量自己胸前的大蜈蚣时,寇远洲将他抱了起来。两人面对面相贴得很紧,近得能听见彼此怦怦的温热心跳声。
他说:“长在你身上就是长在我身上。”
“一样的。”
同样安慰的话说了许多遍。乔沅知道他是在安慰,但是也很受用。
从小到大任谁来都是说,寇远洲疼弟弟简直疼到没边儿了。
乔沅还记得那一天下午的阳光灿烂,少年兴冲冲地拎着领子拽掉那件短袖,露出一道和小孩如出一辙的双胞胎疤痕。
乔沅看第一眼就转过头去哭。
太熟悉了。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跟了他大半辈子的疤。
每一处粗糙难看的边角都曾经被他对着镜子、手指轻轻摩挲过数遍。
寇远洲却得意高兴得不行。
他一件衣服才等不及地脱到一半,头发凌乱,一口白牙笑得粲然。
“我说过吧,长在你身上就是长在我身上。”
寇远洲没有纹身的爱好。这么多年以来全身上下也唯独只纹过这一处而已。每一句话都不只是安慰而已的话。他说的都是真的。
彼时,长大的寇远洲起身去卫生间换了条毛巾给乔沅擦脸。